“对了,所有衣裳仔细检查,不能让人钻了空子。”楼素衣正色提醒。
“奴婢省得了,雁回和云中正在仔细检查,娘娘请放心。”锦书回话。
楼素衣看了看四周,问起另一件事:“景仁宫可有异动?”
锦书摇头:“咱们的人盯着那边有些日子,但宁妃娘娘没有任何异样。有没有可能,咱们弄错了?”
楼素衣心里也没底。
她用的是排除法。自从她掌管后宫以来,她对后宫所有妃嫔都有个大致的了解。
她挨个排查后,觉得宁妃的嫌疑最大,索性就让锦书派人盯着景仁宫的动静。若有异样,她也能第一时间收到消息。
“可知有什么人和景仁宫走得近?”楼素衣又问。
这件事锦书有话说:“后宫所有妃嫔当中,只有德嫔娘娘和宁妃娘娘交恶,不曾去景仁宫走动。哪怕是安嫔娘娘,也对宁妃娘娘的为人交口称赞。”
说到这里,锦书又觉得娘娘怀疑宁妃娘娘有问题再正常不过。
“所以说,德嫔这个人虽然不讨喜,但她是所有妃嫔当中嫌疑最小的。”楼素衣眸光微闪,“你有没有想过,上回太后娘娘坠湖,可能是有人相互打掩护?”
陈太后坠湖之事依然是谜,当时所有人的口供似乎都没有问题。
锦书一愣,完全没想过这个可能性。
但往深里一想,她突然惊出一身冷汗:“娘娘的意思是,上回伴驾的十位妃嫔有两位是一伙的?”
楼素衣笑笑:“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
锦书越想越心惊:“娘娘最先的怀疑对象是宁妃娘娘,但如果宁妃娘娘不曾出手,那宁妃娘娘护着的那人很可能就是真凶?!”
楼素衣赞许地看着锦书:“你很聪慧。”
“是娘娘心思缜密。若非娘娘提点,奴婢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可能性。”锦书汗颜。
娘娘的性子看着大而化之,其实粗中有细。
就娘娘想的这种可能性,旁人都没想到。
楼素衣想想突然笑了,锦书不知道主子在笑什么:“娘娘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吗?”
楼素衣往嘴里丢了一颗葡萄:“我不过是想起自己看过口供,当初没看出任何问题,但如果按照我猜测的思路走,真凶很可能就是我猜想到的那人。”
锦书一愣,又惊又喜:“娘娘知道是谁想害太后娘娘?”
“本来我也只是猜测,想观察观察再下决论。可是你也说了,除了德嫔,其他妃嫔都喜欢去景仁宫走动。本来以宁妃的心计,断不会不知道她这样迎来送往,很容易招人非议,但她还是很好客。有没有一种可能,她这样也是为了方便她和她的同伙联系呢?”楼素衣说着,又往嘴里丢了一颗葡萄。
锦书听傻了眼,觉得主子想得可真长远。
“宁妃娘娘的同伙是谁啊?娘娘能给奴婢一点提示么?”锦书压低声音问道。
楼素衣朝她招手。
锦书忙凑上自己的耳朵,直到楼素衣在她耳畔低声说了一个人的名字,她心下暗惊:“不可能吧?看着不像啊。”
楼素衣徐声道:“若无意外,就是这个人。”
起码从供词来看,那人嫌疑最大,而她也是宁妃口供中护着的人。当然,前提是宁妃确实有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