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保持着跪拜姿势,眼角余光却瞥见几个路过的仙娥掩嘴轻笑——她们裙摆下露出的绣鞋,仿佛也在肆意嘲笑着。
\"听说了吗?这位就是被那魔猿\"
\"嘘~人家好歹当过天命人呢\"
\"天命人?被三棍打哭的天命人?\"
“怎么别人当天命人可以搅得天翻地覆,他当天命人,一言不合就当墙头草呢!”
美人总是慕强的,尽管阵营不同。
细碎的嘲笑声像毒蛇般钻进耳朵。
叶霄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恍惚间又回到十几年前那个雨夜——
他浑身是血地爬回南天门时,守门的巨灵神甚至懒得查验腰牌,只是嗤笑着说了句:\"哟,这不是我们尊贵的前天命人阁下吗?\"
“为何如此狼狈呢?”
\"要事?\"守卫眼皮都懒得抬,鎏金枪杆横在门前,
\"叶将军\"
随后守卫用枪杆捅了捅他肩膀,
\"鹤仙长今日在瑶池赴宴,您要不改日再来?\"
枪尖意有所指地挑了挑叶霄洗得发白的衣袍下摆。
备战室门前的其他天兵发出嗤笑。
这话已是第五次听见。
叶霄缓缓直起腰,突然发现守卫的铠甲倒影里,自己那张脸竟比鬼还惨白——哪还有当年\"一剑霜寒十四州\"的意气风发?
\"我就在这等。\"他沙哑道,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守卫翻了个白眼走开。
叶霄独自跪在廊下,听着备战室内传来的谈笑:
\"要我说,那猴子不过仗着自己当过天命人\"
\"就是!换我持斩仙剑\"
\"听说西王母座下青鸾仙子,昨日还说要一根羽毛抽死那猢狲\"
每句话都像刀子剜心。
叶霄死死盯着自己颤抖的双手——这双曾握剑斩杀十万仙神的手,如今连剑鞘都握不稳了吗?
有人故意提高嗓门:\"听说这位当年在下界,被那魔猿三棍子就打趴下啦!\"
\"何止啊!\"另一个天兵掰着手指,
\"我表兄在雷部当差,说那魔猿在下界大闹小雷音寺时,这位连人家一根毫毛都没伤到\"
叶霄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他当然记得那场耻辱之战——侯烨的混沌棍劈开他本命飞剑时,那家伙甚至还在哼着小曲!
更可恨的是,对方明明能取他性命,却只是随手拍晕了事,仿佛他叶霄连被认真对待的资格都没有!
\"让开。\"
这两个字从叶霄牙缝里挤出来时,备战室前的温度骤降。
他脚下不知何时凝结出冰霜,顺着守卫的鎏金枪杆蔓延而上。
守卫刚要发怒,突然瞪大眼睛——叶霄洗白的衣袍无风自动,背后隐约浮现出七柄虚幻剑影,每道剑影上都缠绕着不同的天道劫雷!
\"你\"
\"我说。\"叶霄缓缓抬头,瞳孔里跳动着青紫色雷火,\"让开。\"
\"轰——!\"
备战室的玄铁大门突然炸裂,碎屑在飞溅途中就被剑气绞成粉末。
\"轰!\"
叶霄体内突然爆出一圈气浪,震碎了方圆十丈的琉璃灯。
守卫们惊慌拔剑时,却见他只是低着头,肩膀剧烈抖动——竟是在笑!
\"哈哈哈哈!\"
笑声癫狂如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