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宴宏盛眼里全是无奈,他字字恳切:“我是您的儿子,您怎么总是这种态度对我?宴家子嗣单薄,我再生一个,不也是为了宴家的血脉得以延续吗?”
“谁稀罕你找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延续血脉?宴家的子孙,我只认宴恒。”
宴老苍老的眼神里,全是恨铁不成钢的烦躁。
不想,他这话竟意外触怒了宴宏盛,宴宏盛脸上的讨好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尽是埋怨:
“宴恒宴恒宴恒,您心里只记挂着宴恒!爸,您能不能睁开眼看看我?我才是您的亲儿子,如果不是我,哪会有什么宴恒?”
“偏心的父母我见得多了,像您这样,对儿子处处刁难,眼里心里,只有其他女人生的孙子的父母,我还是头一回见,简直闻所未闻。”
父子之间最大的隔阂被毫无遮掩地扯了出来,宴老彻底暴怒:“混账!你这是什么话?宴恒是你儿子,他身上流着你的血,什么叫其他女人生的?宴宏盛!你简直混账!”
宴老扬起拐杖去打。
宴宏盛反手握住拐杖。
宴老到底上了年纪,宴宏盛身强力壮,他牢牢钳制着拐杖,宴老竟动不得分毫。
“逆子,你给我松开。”
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宴宏盛似后知后觉,他松开手。
宴老的拐杖立刻重重落到了宴宏盛身上。
宴宏盛连着挨了几下,没敢躲,但嘴上完全没停过:“怀瑾身上也流着我的血,也是您的亲孙子,您为什么始终不肯认下他?”
“宴恒是堂堂正正生出来的,被人认可,受人喜欢,我一手带大,怀瑾是什么东西?怎么和宴恒相提并论。”
宴老气喘吁吁地放下拐杖,撑在地上,整个人似摇摇欲坠。
“爸,说白了您就是偏心宴恒,偏心到连我这个儿子都不顾。”
宴宏盛的不甘心,写了满脸。
全然没有做父亲的样子,宴恒于他而言,更像是敌人,而非与他血脉相连的儿子。
“宴恒是我一手带大的,我偏心他怎么了?”
当年。
宴宏盛和洪慧琳生下宴恒后不久,便吵得不可开交。
尚在襁褓的宴恒被迫承载着来自他们的恨意,宛若受气筒一般,连吃不吃得饱都成问题。
宴老心疼宴恒,只能将宴恒带到身边,培育成人。
多年的教养与相处,他对宴恒的偏爱,是毋庸置疑的。
“那怀瑾呢?”
“不要跟我提这个私生子,两年前我不认他,现在更不会认,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宴老怨恨地瞪着宴宏盛。
他一世英名,全毁在了宴宏盛身上,若非宴恒出息,他的日子,还不知有多难过。
宴宏盛被宴老呛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半晌,他才道:“就因为我没和洪慧琳离婚?我现在就去和洪慧琳离婚,娶怀瑾的母亲过门,这样总行了吧?”
“不行!”
宴老再次警告:“我只有宴恒一个孙子,无论你做什么,都不会改变这一结果。”
父子二人两年后的交谈再次不欢而散。
宴宏盛扔下一句:“爸,您太让我心寒了。”便拉开门,怒气冲冲地走了。
他走后。
王伯第一时间冲进来,关切询问:“先生,你没事吧?”
宴老跌坐在沙发上,疲惫地摇了摇头,眼里全是无奈:“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