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群老东西是有预谋的。
周侃对这个价格有些失望,但是他有信心后续能卖好价格。
所以就没有把失望表现出来,只是继续笑着展示第三台钻井机。
“这台钻井机是最后一台展示钻井机了,大家可以报价了!”
这一台同样是样品。
所以周侃觉得,他最终的价格会跟第二台差不多,以一个不是很美满的价格成交。
果然,只有四个家主们出声竞价,而且加价都不多,喊到一千四百贯的时候,就没人继续追加了。
这些家主之间素来相识,很明显他们不想过于拆对方的台。
就在周侃准备开始报数的时候,角落里突然传出来一道有些胆怯的声音:
“一千五百贯!”
声音一听就是女孩子的。
“谁喊的?”
家主们们好奇地东张西望。因为今天站出来,给他们捣乱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这让这些家主很不满意!
毕竟当初他们协调好的,拍卖回去,大家互相交替使用,合作起来的。
可如今东西屡次被新出现的势力购买,这让大家很不爽。
周侃也有些诧异,开口问道:“是谁在报价,请举一下手。”
“是……是我!”
一个穿着粉色长裙的姑娘,缩着脖子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装扮和发髻,一看就是北人南下的贵族家的样子,而且姑娘是个女婢。
其实南越并非所有人都是土著,当初跟着从岭南道逃亡的汉人很多。
他们保存着汉人的生存方式,从方方面面区别于土著,身份在南越也颇为尊贵。
因为他们北上的意图最为强烈,朝廷也更愿意任用他们。
“你是谁家的女婢,怎的如此胡闹?”
辅国将军冷声喝道。
“我……我没有胡闹,我是替我家小……我家公子来买机械的……我有钱!”
同时被这么多家主们盯着,女婢都快吓哭了,但还是坚持着把话说完。
然后还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一把钱票。
话音刚落,家主们们全都大笑起来。
女婢或许太紧张,说漏了嘴,虽然马上就改了口,但家主们们还是听明白了。
原来她是某个大户人家小姐的女婢。
他们家的小姐,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要买钻井机回去,自己不方便出面,就把女婢派了过来。
结果谁知道女婢太胆小,一开口就露馅了。
“这个女婢太可爱了,赵兄你知道她是谁家的吗?”
“大户人家的小姐轻易不出门,她们的女婢也是如此,我怎么可能认识?怎么钱兄,你看上这女婢了?”
“那倒不是,就是有些好奇,她家的小姐是谁。怎么好端端的买机械回去。莫非现在的女子不流行绣花,改种地了?”
“最近听说有一批贵族女子潜伏到了大康,负责给朝廷盗取情报。不过最终结果是情报没搞到,染上了一堆坏毛病,家里人对大康的各种物件,都开始疯狂着急,甚至不惜重金购买,这不会就是这些女子的人吧?”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些深闺女子,喜欢上了广宁刺史,这钻井机的生意,据说也有广宁刺史的关系。”
女婢也知道自己犯了错,又羞又急,一张小脸变得红彤彤的,几乎要滴出血来。
周侃不由起了一丝恻隐之心,高声问道:“这位姑娘出价一千五百贯,请问还有人加价吗?”
原本还有一两个家主们有竞价的心思,可是现在也不好意思和一个姑娘去争东西,都干脆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