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好的,大爷。”
徐静依赶紧摆手退场。
徐静依走后,阮云握着笔发呆,再写不下一个字。
许少禹的手温暖干燥,而她的手僵硬着流着冷汗。
“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他带着笑意,桌子下,两只手合起来轻搓着她的手。
细长的眼微微张开,眼头更弯,眼尾更翘,像全等符号上面那个拉长的睡倒的s
“桃花姐姐真好意,桃花眼笑着来看我。眼角情许多,风吹散给世人啊!”
阮云看着他,脑中晃过的是他的手,帮她画画的时候,她曾长久地盯着不舍地挪开眼,是体育生,所以手心有茧,修长有力,却白皙,握着画笔的时候手型却异常美丽。
“看什么?海棠春睡图?”
他戏谑地打着哈欠说道。
惊了一下,她扭过头,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好像要跳出来,她只觉得脸越发烧起来,想要平静,却不得法。
他把背包就着脑袋一起往她跟前移。
阮云想往边上让,却不行,手在他的手里,她越让,他越拽得紧。
她感觉身边的空气都像煮沸了的开水。
总是这么轻易地被他挑动着情绪,她莫名其妙地觉得羞耻。
“会已经散了,在这等着过年啊,”她低头赌气地说道,
“——我下午还要去家教。”
她加了一句。
“撒谎,”
“没有——”
阮云惊诧地抬头反驳。
家教时间现在是定的上午,许少禹不想承认自己是个跟踪狂,只哼了一声,眼神凶狠。
“我真的有事要走——,”
“我送你走,”
若有所思的声音却抢在她前面。
许少禹扫了一眼多媒体教室的拐角,那里有一个摄像头。
说着,蓦地放开她的手,站起身,背着包。
阮云愣了一下,紧张地收拾着桌上的笔和本子,说道:“不用的,我自己可以——”
“啰嗦。”
许少禹恶狠狠地说道。
阮云无言地看了他一眼,无论何时她都是处于下风的那个。
她轻轻地起身,压着椅子,慢慢合起它,不发出一点响声,好像怕惊动自己脆弱的内心。
走廊。
“不用你送,我自己走回去。”阮云抱着书捣腾着步子对着许少禹的背,小声的坚持。
许少禹突地停下步子转身,阮云一个不留神就撞了上去。
他张开臂膀把她抱个满怀。
低头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有一股浓浓的奶香味,什么年代了,还有人这么执着的喜欢吃奶糖。
见面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做了,在心里抱了一遍又一遍。
“你有时候说话真是有点欠揍,”他低低沉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阮云的心像一叶载浮载沉的小舟,她痛恨自己的动摇。
阮云抱着书快步走在前面。
“阮云。”后面传来许少禹沉沉的声音。
她好像在等他的这声命令。放慢步子等他。
饭点已经过了,又逢周末,路上没几个人,思想上的饥渴和生理的饥渴让阮云身心俱疲,可她仍腰背挺得直直的。
他也静静地走着,缓缓流动的空气,难熬。
阮云心惊胆战地怕不期然地炸个大雷。
可是这样相伴走着的时间又让她十分留恋,想让它长点再长点,她老是做着相反的事。
她很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