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心悦脑子一片空白,她的相公被陛下赐婚。
她眨眨眼睛,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来。
“怎么会这样?”余心悦嗓音暗哑,浓重的哭腔令状元沈既安心头一颤。
陛下,丞相,无论哪一个,都不是从农村考出的状元能反抗了的。
陛下,是天子,天子下的圣旨,谁敢不接。
沈既安的脑袋发懵,但不忘安慰余心悦。
“别怕,我不会抛弃你。”
余心悦并没有被安慰到,她已经看到自己被抛弃的结局。
沈既安眉头紧锁,从宣榜的那一刻,就有官员榜下赘婿。
他一一拒绝,官场上受到打压,每日忙于公务,他毫无怨言。
他一个小小的状元,怎么入了丞相的眼?
丞相嫡女,乃是他高攀不起的存在。
陛下赐婚,这是天大的恩赐,可赐婚的女子,不是心悦。
状元沈既安着实想不通,他怎么得到丞相的重视?
余心悦心口堵着一团气,她紧张地攥紧相公。
“相公,陛下怎么会赐婚给你?你已经有了夫人。”
已经成亲的人,怎么能再娶妻。
沈既安心头一紧,“这事怪我,我没声张我已经娶妻的事。”
陛下不知情他已经有了妻子。
轰——
余心悦的心口突然疼痛的直不起身。
她没有自讨没趣地问为什么不告诉别人他已经娶妻?
一个不能生孕的村妇,不值得对外说。
“不是你想的那样。”沈既安一眼看出余心悦的自卑。
“我从没嫌弃你,是我自己的原因。”
“官场险恶,危险程度,你想象不到,我拒绝了一个又一个高官女儿,他们对我怀恨在心。”
“如果他们知道我因为你,不娶他们女儿,你将成为众矢之的。”
余心悦缓缓抬眸,满眼痛苦。
状元沈既安双手捧起余心悦的脸,“心悦,你的相公没有用。”
“他们对你出手,我护不住你。”
自古榜下捉婿不仅是一桩美谈,更是权利的拉拢。
即使状元沈既安已经有了夫人,官场中人,也能让他变成鳏夫,重新娶妻。
新入官场的新官员,与沉浸官场几十年的大人相比,太稚嫩。
年轻气盛,输给了现实。
余心悦想过相公因为自己的身世不在外人面前提起自己。
她没想过官场上还有这么黑暗的一幕。
“夫君。”余心悦当即心安,做出一个决定,“我愿意退出,你娶丞相之女吧。”
抗旨,是杀头之罪,她不希望相公因为她而抗旨。
做不了妻,没关系。
只要能陪在心爱之人身边。
状元沈既安道:“对不起,我辜负了你。”
余心悦摇头,“只要我们真心相爱,是不是夫妻,都一样。”
府里有新夫人入府,余心悦以外室的身份,养在外面。
等状元沈既安娶妻,她才能以妾室的身份入府。
余心悦虽然当不了妻,但她一想到相公在官场上,能得到丞相的帮助,她觉得她的退出,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