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的话语直直地刺进了阴妃的心窝,刹那间,绝望如潮水般在她的眼眸中泛滥开来。
“陛下!陛下!您万万不可如此行事啊!”
她那悲戚的呼喊声中满是惊恐。
“陛下,佑儿可是您的亲生血脉,您怎能忍心?”
李世民仿若未闻,眼神似寒潭般深不见底,他仅仅是冷漠地朝阴妃投去一瞥,那目光仿若冰刀,割得阴妃的心隐隐作痛。
随后,他便头也不回地向着李承乾所在之处大步迈去。
李承乾远远瞧见李世民的身影,赶忙从太师椅上起身,态度恭谨,“父皇,您请上座。”
李世民微微颔首,神色间透着威严。
几个小宦官连忙手脚麻利地搬来一把太师椅,放置的位置稍稍靠前于李世民的座椅。
李世民目光轻扫,手臂缓缓伸出,那动作带着笃定,将那把椅子稳稳地拉到与自己平齐之处。
李承乾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恭敬的浅笑。
“谢父皇。”
言罢,他并未落坐,而是迈着沉稳的步伐径直朝着秦如召走去。
“如召,朕的腰带置于何处?”
秦如召闻言,立即双手捧起那腰带,小心翼翼地递向李承乾。
此腰带绝非寻常织物可比,它乃是大唐皇帝礼器之上的重要配饰,平日深藏于宫闱之中,仅供众人远远观赏。
其材质选用金铜精心锻造而成,触手冰凉且颇具重量,其上精心镌刻着象征天地万象的日月星辰,以及寓意祥瑞的山龙华虫,每一处纹路皆彰显着皇家至高无上的威严。
李承乾从秦如召手中接过腰带,轻轻向上一抖,刹那间,腰带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金属撞击之声,那声音在广场上扩散,敲响了某种不祥的前奏。
他高高提起腰带,任由那厚重的金铜腰带沿着地面缓缓拖行,与青砖摩擦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拖拉之音。
当他途经阴妃身畔时,脚步略微一顿,侧转头颅,冰冷彻骨的眼神注视着阴妃,那眼神中毫无怜悯之意。
几乎是同时,数十个小宦官迅速围聚过来,紧紧地拽住阴妃,阴妃奋力挣扎,泪水与呼喊交织在一起。
“陛下,陛下,您切不可这般,他是您的亲弟弟啊!”
“陛下,本宫求您了!”
“求求您开恩呐,陛下!”
她的哭喊声愈发凄厉,声声泣血,李承乾却似铁石心肠,面容冷峻依旧,拖着腰带走至李佑面前。
李佑抬眼凝视着李承乾,一时间竟觉有些晕眩,恍惚间,他在李承乾身上看到了李世民那令人敬畏的影子,同样的威严,同样的不容侵犯。
但他心中仍存倔强与不甘,死死地盯着李承乾。
“李承乾,你难道妄图当着父皇的面将我置于死地吗?”
“你可有此胆量?你难道不惧史书会记下你这残暴恶行,令你遗臭万年?”
他的声音虽带着颤抖,却依旧强装镇定。
然而,话音未落,李承乾猛然挥动臂膀,手中的腰带带着呼呼风声,狠狠抽落在李佑身上。
这一击力量惊人,李佑瞬间呆愣,起初身体竟毫无知觉。
片刻之后,仿若有千万根利针同时刺入体内,剧痛如汹涌波涛般袭来,他的整个身躯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难以承受这突如其来的痛苦折磨。
尚未等他从这剧痛中缓过神来,李承乾的腰带再度如狂风暴雨般落下。
李佑心中的恐惧终于如决堤洪水般彻底爆发。
“陛下,莫要再打了!陛下!”
他的声音已经开始哽咽。
“不,皇兄,臣弟已然知错,皇兄,臣弟此后绝不再犯,您将臣弟囚禁于王府吧,如同对待李泰那般,求求您了,皇兄!”
他苦苦哀求着,眼神恐惧。
李承乾对他的求饶仿若未闻,手中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缓,依旧一腰带接着一腰带地无情抽向他。
李佑的衣衫渐渐被鲜血浸染,殷红一片,肋骨处更是清晰地凹陷下去一块,惨不忍睹。
过了片刻,李承乾或许是手臂略感酸麻疲惫,终于缓缓停下手中动作,他居高临下地望着那已被打得遍体鳞伤,连说话都含糊不清的李佑。
“李佑啊,李佑,朕曾给予你改过之机,是你自己肆意挥霍,毫不珍惜。”
“你且好好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先前那般傲慢无礼,如今却又如此摇尾乞怜,实乃可笑之极。”
“再者,李佑啊,你直至此刻都未能领悟自己究竟错在何处。”
“你不是知道自己要错了,而是知道自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