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一刺,瞬间同徐君彦成犄角之势,两人身形交错,移步穿插,一削一刺之际已见相得益彰,乐之境凝神戒备,沉着化解,虽不落下风,却已无刚才游刃姿态。
孟玉卿道:“诸位且随我来!”
言毕,复又奔向竹林尽头,乐之境、曲中意深陷囹圄,此一次,当真再也拦阻不得,眼见数百人众呼呼涌向身后,面色尽显沉重。
孟玉卿相偕诸人再奔出百米,忽觉竹木稀疏,光线刺眼,显是到了尽头,更隐约见得一丛碧绿之间,隐隐有灰色山头显了出来。
孟玉卿心有激动,拔步疾走,再得十米,天地豁然开朗,却是他一颗心蓦地一紧,只见竹林前方空旷辽阔,乃是一片平地,犹如广场一般。
平地那头便是双音门之入口,却是双音门前,乌泱泱竟立守了几百名弟子,此刻见众人来犯,人群中忽地挺出八人,齐声喝道:“双音门‘行云流水’在此恭候诸位大驾!”
他八人个个声色洪亮,底气中足,齐声共喊,更威震寰宇,摄人心魄。
孟玉卿面色一滞,也自回道:“双音门‘行云流水’赫赫威名,今日得见,果非小可!”
跟旁,薛溢才暗自一惊,心道:双音门‘行云流水’,怎地于江湖中鲜有耳闻,从孟师叔面色来判,只怕是大有来头!
薛溢贵依依扫过远处八人,双眼一定,如若失魂儿,当真再也挪动不开分毫,呆呆地道:“啊!好一个绝色美人儿!”
顺其目光望去,只见一女子身缚白纱,额束丝辫,眸子湛蓝,貌若仙姝,端地是不可一世,倾国倾城,身后,剑门、龙门一众弟子也尽是看直了眼。
这处,吴睿知神情呆滞,双眼空洞,语无伦次道:“是······是······是她,她······她······她不是给咱们······们······杀了吗!”
听闻此话,孟玉卿不胜骇异,连忙呵止道:“吴师弟!莫要冲昏了头脑,你可看清,那女子根本不是她,休得在此胡言乱语!”
吴睿知顿时清醒,垂下了头去,惭愧道:“是······是······是我花了眼,师······师······师兄教训得是!”
薛溢才面有狐疑,不知这几位师叔在聊些什么,竟听得他云里雾里。
其旁薛溢贵猛地一跳,转身抓住二哥手臂,喜不自胜道:“潇湘一带果真美女如云,二哥!二哥!我是不是在做梦啊,那曦瑶美人儿温文尔雅,那魔教妖女风情万种,尽也不如这女子般风华绝代啊!此人,当真不是仙女儿?”
薛溢才面有恚怒,呵道:“三弟,你再胡诌,二哥可要生气了!”
薛溢贵淫淫含笑,不以为然道:“今日,无论二哥如何威逼都不好使,我誓要同那美人儿快活不可!”
这般说这已是迎了上去,近前十丈,向人群中的窦倩影喊道:“美人儿,你属实长得冶艳,在下一见倾心,咱们移步内进,共续良缘可好啊!”
远处,窦倩影黛眉轻轩,身姿一起一伏之际竟已迫近数丈,但见她玉臂如藕,盈盈一撇,柔中带刚,朝起薛溢贵面颊便打,薛溢贵一惊非小,不曾想这绝色佳人武功如此之高!
辟易其侧,惊险躲过,忽闻窦倩影周身有幽香拂来,整颗心瞬间都要化了,眼帘微闭,得其所哉!
窦倩影双腿跟进,身形缥缈,掌出连连,绵绵内力尽向薛溢贵排泄而去,薛溢贵瞬间左支右拙,眼看便是不敌。
薛溢贵连吃亏欠,薛溢才岂有袖手旁观之理,身形一闪,拔地而来,秦莽悬念两位公子,七星棍祭出,亦紧跟而至。
薛溢才掌运雷电,一个起落,已朝窦倩影背心贯了下去,斜侧里,人影虚晃,一男子眨眼即至,双手齐探,直直索向薛溢才咽喉。
薛溢才精神大振,更不打话,右掌顺势斜带,急转向那奔来男子拍了上去。
薛溢才这一掌变道极快,饶是如此,那男子仍有余裕,双手一拆,雷电直向竹林轰了出去,其后,秦莽提棍来打,棒风喝喝,已朝那男子头颅砸去。
薛溢才趁此间当,双手雷电再起,一记鹞子翻身,狠狠推向了窦倩影胸口,去势之快,眼看便是躲闪不及。
薛溢贵大吃一惊,面色何其怜爱,不禁失声喊道:“二哥,手下留情啊!”
只见窦倩影身姿妖娆,玉手悠悠一探,与那来助男子左手顺之紧牵,二人彼此相握,同时发力,身影忽地绕旋开去。
这处,七星棍一击击空,那处,惊雷诀相错而过,两人一记退避,竟将一众招式巧妙化解。
孟玉卿暗赞道:此二人号称‘流光掠影’,今日得见,身法当真飘逸优雅,可眼下万不能给这些人拦了去路,此一次,仅为那女子而来!
想到这处,孟玉卿当即回身,断然喝道:“剑门、龙门弟子听令,速速随我攻入双音门,搜寻那女子下落,且不可遗漏一砖一砾!”
哧地拔剑向前,几步便已攻入人群,身后几百余人同时呵喊,震天价响,气势如虹,但见人如潮水,朝起双音门防线便冲了上去。
双音门弟子亦不甘示弱,纷纷持起乐器,呜荷一声,也对冲人群这处而来,空旷山林,顿时人声鼎沸,铁器交鸣,更有丝竹管弦入耳袭心,绵绵不绝。
人群末尾处,崔大壮费尽周折,终是寻到了江童,不禁问道:“江师弟,吴师弟此刻去了哪里?”
他料得吴正本领微末,此一战只怕凶多吉少,是以决定与他共同进退,若是能找处荫蔽之所躲将起来,那便最好不过,此次作战,无论双方孰对孰错,都和自己没有干系。
自己来双音门乃是为了明哲保身,可不是向他讨伐正道同宗的,只是此番行为,不知吴师弟是否又要说自己投机取巧,又是否肯乖乖随同自己躲将起来。
江童眼瞻前方,头也不回地道:“崔师兄,吴师弟今日一早便被吴师伯门下几位师兄喊了出去,此刻我也不知他身在何处啊!”
崔大壮精神大振,心道:吴师叔为何要遣门下弟子唤去吴师弟,可是有什么秘密任务?可吴师弟修为粗浅,哪有唤他前去的道理!
想到这处内心已然有了答案,唾口骂道:“操他奶奶,此刻仍不愿放过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