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大,泛围广,雪深难行,真要让两人进山,遇到狼群就危险了,那些家伙鼻子灵,跑得快,善围攻,两人便是带着枪也没有多少胜算。
“姜医生,我记得你今年25了吧?”
姜宓诧异地偏头看他,好好的问她的年龄干嘛。
巫家昱不自在地以手抵唇轻咳了声:“你有没有想过日后找个什么样的爱人?”
“没有。巫团长在帮我做媒吗?”在军医院,军嫂们也有这么问过。
巫家昱迟疑了下,转过身,正色道:“姜医生觉得我怎么样?”
正举了羊皮袋喝水的姜宓一下子被呛到了:“咳咳……”
巫家昱默默地掏了块帕子递给她:“我今年28岁,s国陆军学院毕业,自幼父母双亡,由祖父母养大。个人资产有现金98元,存款七千,房子一套。”
姜宓没接他手里的帕子,对他的自我介绍也不感兴趣,随手抹了下嘴,面色冷凝道:“我们处在随时都有可能战起的边境,巫团长还有心情找人成家?”
巫家昱:“……”
几人回了营地,五头狼王师长看过后送去了食堂。
厨师长摸着狼身上的伤口,可惜得不行,枪伤、咬伤,伤口这么多,好好的皮子都废了。
姜宓用过饭去诊疗室。
王师长一边派人通知附近的村民近期不要进山狩猎,以免遇到危险,一边安排了战士进山搜寻。忙完回办公室跟巫家昱道:“连日的训练,还是有成效的嘛,你看,那一大一小两只狼,枪枪正中额头,堪比神枪手啊!”
“14枪,中了两枪,命中率这么低,你哪里瞧出神枪手了?”
“嗨,随口一夸你还当真了!”
巫家昱手里的本子一丢,烦躁地端起炕桌上的杯子猛灌了一口。
王师长看他神情不对,纳闷道:“咋了?为四月份的军中大比发愁呢?”
“人员名单差不多都定下了,我有什么可发愁的。”
“跟姜医生吵架了?”
“你怎么知道?”
“嗨!以往哪次训练回来,你不将人送到门口,今天一进营地,你就找借口溜了。”
“我那是有事……”
“嗯嗯,有事、有事。”
巫家昱气结,本来吗,老爷子都那么说了,两家老一辈又是那样的交情,他不得当面问一句,结果,人家连脸红一下都没有,就给他来个这——思想教育!
姜宓没当回事,她忙着呢,初五一过,七团、九团又将各自的卫兵送来了,人来了不得带。
一边给战士们复诊,一边跟几人讲解。
就连“天元九针”的针法,她抽空也跟张大妮、王医生、赵陈刚等人说了下。
九九八十一根银针的图纸,何主任带走了,说是找人定做,到现在也没个消息。
上山的战士两天后回来了,带回23只狼尸,8头野猪,3只狍子。
消灭了狼群,姜宓每天的训练又被提上了日程,依旧由巫家昱驾着爬犁,杨副班长教习,大牛跟随。
再见面,两人面上都没什么变化,好似那日的谈话不曾发生过一样。
进山前,巫家昱都会指点一番,然后回来验收成果。
转眼便到了正月十五,厨师长唤来战士们包了野猪肉白菜饺子,炖了大锅的狼肉给大家加餐。
翌日,姜宓进山训练回来,就提着药箱、行李,由小陈和大龙等人架着爬犁送去了红旗镇。
这回来接的是赵勋。
一见面他便关切道:“姜医生,听说你在山上遇险了?人没事吧?”
“没事,”过后,再回想那天的经历,姜宓不免有那么一点小自得、小骄傲,“我击毙了一大一小两只狼!”
眉眼飞扬,不见一点害怕。
赵勋莞尔:“边境条件艰苦,危险重重,工资待遇低,压力大,姜医生就不想调出来吗?”
“工资不低啊,”姜宓坐在副驾驶位上放松道,“跟我在京市的待遇一样,没什么变化。至于条件嘛,还行,睡的炕暖,吃食上时常沾点荤腥,天辽地阔的,心情都疏朗了。”
赵勋惊讶地看她一眼,工资待遇怎么会没有变化?
京市那是什么地方,便是同为11级或10级医生,工资也要比其他地区高出一大阶,这也是很多人不愿报名去边境的原因,其他还好说,工资待遇陡然降了那么多,孩子多的养家都困难。
知道这里面可能有问题,赵勋却没有挑破,转而跟她说起了雷大山、华升等人的情况。
知道姜宓对雷大山比较关心,说完病情,赵勋又道:“雷大山的工作下来了。”
“什么工作?”
“他老家是西南的一个小山村,考虑到他和小军的身体状况,工作给安排在春城财政部社会保障处,对面就是市人民医院。”
“什么职位?”
“科级干部。”
“月工资是多少?”
“八十多,另有一笔复员补助金。”
八十多,以现在的物价,家养绰绰有余,前提是他那败家媳妇不跟着或是改了死要钱的性子。
“他爱人跟着回去吗?”
“不跟,人家初五就跟雷大山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