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扯着阿沙让开门口,迎了两人和天狼进屋。
一路人都冻透了,屋里的热气一扑,眼前一片模糊,睫毛上都是水雾。
姜宓抹了把脸,朝里看去。
屋子正中央吊着个锅,下面柴火烧得噼啪作响,也不知道熬的是什么药,光是闻着就是一股苦味。
后面靠墙的地方是张土炕,炕上躺着个人,哼哼叽叽地呻·吟着。
姜宓随阿沙朝老人叫了声“阿奶”,摘下手套帽子,脱下大衣挂在门口的木架上,在火前烧了烧双手,朝炕前走了过去。
老人忙上前帮着掀开了男人身上盖的被子,解开他大腿上包扎的灰白布条。
姜宓捻了点布条上沾染的墨绿色药泥,闻了闻,有三七、苏木、川芎……还有止血的矿石——龙骨。
止血效果不错!
这方子,她看的十数本中药用方上没有,不知道是老人祖辈传下来的,还是她自个儿琢磨的,也有可能是自己看的书不全。
王医生凑近看了看:“还好,伤口没有感染。”
“一回来我就给他用药水洗了三遍,把里面的脏东西都给洗出来了。”老人道。
“什么药水?”王医生感兴趣道,“大娘,回头我们能看看吗?”
姜宓亦目露热切。
老人笑道:“行,咋不行啊。”
王医生道了声谢,偏头跟姜宓道:“伤口太大,光包扎不行,得缝合。”
这段时间光补号脉、针灸、正骨和药理了,外科缝合,姜宓还没来得及接触:“我给你打下手。”
“嗯,没有麻醉药,你在旁边帮我针灸给他止痛吧。”
姜宓点点头,就着阿沙端来的热水洗了洗手,给床上的男人号了号脉,取出银针消毒,然后一针扎在他的睡穴上,另一针扎在他大腿的麻穴上,须臾,男子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缝合上王医生还是有一手的,姜宓一边在旁帮忙递东西,一边将他的手法一一记下,并在脑中一遍遍模拟着。
伤口处理好,姜宓开始给人针灸退烧。
团部的西医退烧片早几天就用完了,现下只能双管齐下了,行过针,再用阿沙家自酿的烧酒多给他擦几遍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