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所以她想要一个解释。
但唐岑却理解错了,以为她想赶白澜蓝走:“苏唯,澜蓝的事情是我食言。澜蓝不能回集团,暂时还需要留在圳能充。”
苏唯心里泛起一阵酸涩,但她还是努力镇定着道:“为什么?”
最关键的问题,唐岑却回避了:“解释就是,她必须留在我身边。”
苏唯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咬紧了牙。
这算什么解释?
“只要一段时间,”唐岑望着她的眼睛,“请你给我一段时间。时间一到,她立马就走。”
又是承诺。苏唯轻笑,忍不住刻薄起来:“时间?多久?永远吗?上次你还许诺我再也不会见到她呢。谁知道这次的话能不能算数。”
一连串的话,把唐岑轰沉默了。
苏唯让了一步:“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他却回答:“抱歉,我不能说。我只能告诉你,她现在真的需要留在圳能充。”
“所以她是你诺言的例外,”苏唯垂下眼,“我真不喜欢这个结论。”
她失落的样子叫人心疼,唐岑着急了:“苏唯,这次真的是特殊情况,事关澜蓝的声誉”
“我不喜欢你这么亲热地喊她!”
苏唯脱口而出,音量完全控制不住:“你指名道姓地喊我,却用叠字亲昵地喊她。在你眼里,我到底我”
苏唯说不下去了,明明来之前早都想好了,她不是要闹的。
却竟然因一个小小的称呼破防了。
“抱歉,”苏唯一下子全泄了气,“我现在情绪不好,不合适谈了。”
她扭头就走,手腕被唐岑拉住。
“是我错,”唐岑一腔憋屈,却一个字也不能泄露,“我尽可能补偿你。”
这几个字不但没有安慰到她,反而点燃了她胸中的愤然之气:“补偿?怎么又是补偿?上次好歹还是为了我补偿我,这回竟然是为了白澜蓝补偿我了。唐岑,这女人到底有什么魅力什么本事,能让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她?”
唐岑不高兴她这样说话,但还是耐心地辩解道:“白澜蓝是做错过事,但她这次确实走投无路了。我帮她并非容忍,只是因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
苏唯被他气笑了,长久以来积压的不忿喷薄而出,化为一柄伤人的利剑:“一起长大的情分?算了吧,你帮她,不过是因为她夜里去找你,而你们做了些不敢让我知道的事情罢了!”
她偏了偏头,伤心地望着他:“那天我就在门外。而你为了掩盖她身上的香味,甚至洗了个澡。”
听了她的话,唐岑如遭雷击,良久后才喃喃道:“你就是这样想我的?”
见她没有回应,唐岑苦笑一声:“难道你早就这么认定,还主动到别墅来找我?是为了试一试我的自制力?确实,我对着你,确实毫无自制力”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沉,沉到地底又反覆了:“小唯,你相信我吗?”
将命运寄托在他人施舍的信任之上,真是有损尊严的举动。可爱情却恰好是鞭打尊严的最佳武器。
苏唯仰面望着他,从未见过如此破碎的唐岑。如果她的心里的垃圾堆积成山,那么在山的尖端,就这么突然地,因为他那句“相信”,生出了一缕绿芽。
苏唯深呼吸几次,捏着手背努力镇静下来,盯着他问道:“那你说,那晚在公寓里的人,到底是不是白澜蓝?”
唐岑缓缓开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