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皮纸特有的腥气混着她腕间的广藿香，在空气中织成一张密网。

陈云松开钳制后退两步，文件袋在指尖转了个危险的弧度。

当他抽出内页时，纸张边缘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淡蓝色——这是军方特供防伪纸。

随着视线下移，他后颈肌肉突然绷紧，第三页右下角的钢印让瞳孔骤然收缩。

“三月十七日，金新月货运，申报品名是医用器械。”

女人不知何时绕到他身后，吐息拂过他耳垂。

“实际装的是五吨麻黄碱，海关放行章盖得可真痛快。”

陈云猛地转身，文件哗啦一声散落。

陈云的指腹在文件边缘压出白痕，纸张上跳动的数字像毒蛇吐出的信子。

霓虹灯透过百叶窗在他侧脸割出猩红裂痕，喉结滚动时那道旧疤在阴影中蠕动。

“阿杰。”

他对着空气开口，声线冷得像淬过冰的刀锋。

门缝里立刻挤进个剃着青皮的年轻人，后颈纹着半截断翅的鹰。

“查三月十七日金新月所有报关记录，重点核对海关总署的电子签章。”

陈云将文件甩过去时带起一阵腥风。

“两小时内我要看到比对结果。”

年轻人接住文件的瞬间瞳孔骤缩，指节因用力泛起青白：“这钢印是……”

“你聋了？”

陈云突然抄起水晶烟灰缸砸在墙上，飞溅的碎片擦过阿杰耳垂。

“我要的是会喘气的猎犬，不是会提问的鹦鹉。”

女人噗嗤笑出声，涂着蔻丹的脚趾勾着细高跟晃荡：“陈老板训狗倒是把好手。”

她歪头时耳坠晃出银光，像绞刑架上垂落的绳套。

陈云转身的刹那突然掐住她脚踝，拇指抵着凸起的踝骨缓缓施压：“知道为什么毒蛇总爱盘在佛像上吗？”

他俯身时领口滑出的银链坠着枚弹头。

“因为香火味能盖住血腥气。”

女人突然发力翻身，丝绸衬衫在动作中滑落肩头，露出锁骨下方暗红色的蝎子纹身。

陈云瞳孔微缩——那是南美最大毒枭“红夫人”亲信的标记。

“现在轮到我了。”

她指尖划过陈云腕表表面，金属刮擦声令人牙酸。

“凌晨三点十七分，你安插在港口的眼线正在给缉毒警发定位。需要我报他的警号吗？”

窗外突然炸响惊雷，暴雨倾盆而下。

陈云后颈肌肉绷出凌厉线条，突然抓起座机按下免提：“所有岗哨换防，b组接管监控室。通知老刀，把港区仓库的"茶叶"转移到七号码头冷冻柜。”

女人吹了声口哨：“反应够快啊陈老板，可惜……”

她突然扯开衬衫第三颗纽扣，黑色蕾丝内衣边缘隐约露出微型窃听器的红光。

“你猜这些话传到海关监听车要几秒？”

陈云的拇指在干扰器开关上摩挲出细微的电流声，

女人锁骨下的蝎子纹身在熄灭的红光里泛着青灰。

暴雨拍打着防弹玻璃，霓虹灯管在雨幕中扭曲成血管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