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他也会有些疑惑和混乱，不确定自己究竟是爱回忆里的应歌多一些，还是爱现在的茗雪多一些。

言颂跟她讨论后续的事宜：“舒暖要是不去自首的话，真的要连她一起起诉吗？”

“嗯。”茗雪一脸云淡风轻地说，“必然的。”

言颂有点不理解：“你不是说，她比陆岩松更关心乐乐吗？”

“不要比烂嘛。她是关心过乐乐，但她也对人渣的承诺深信不疑，成了他的帮凶啊。”

茗雪理解言颂的于心不忍，因为他没有她的遭遇，哪怕坚定地站在她那边，也比她心软。

对他人越狠，他人还击的时候也会越狠。

是陆岩松言传身教地教会了她，什么是狠心，什么是致命伤。

跟茗雪的遭遇比起来，舒暖只是被起诉，由法律制裁她，已经很便宜她了。

只是她到底不是陆岩松，她还有一颗活蹦乱跳的良心，做事永远不会像他一样，做得那么绝。

想到陆岩松茗雪就记起来了，她之前专门申请了一个新的微信号，是到用的时候了。

她登录新的微信号，找到陆岩松，验证信息写的是：【你有没有去看看，应歌的墓碑是不是塌了。】

据她所知，陆岩松从未去给应歌扫过墓，哪怕墓碑真的塌了，他都不会知道。

很快陆岩松就通过了验证，发来消息：【你是谁？】

茗雪轻巧地回复：【我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路人甲。】

陆岩松快速反应过来：【今天的蛋糕也是你送的？】

茗雪早知道他会问这个，回道：【是应歌送的，她太想你了，死了都还惦记着你。】

陆岩松不屑地说：【装神弄鬼。】

茗雪说的可都是真话，奈何他不信，她也没办法。

她当然很想他，不过是想他早点去坐牢！

“跟谁发消息这么高兴？”言颂不满地问。

当着他的面跟别人聊天还开心成那样。

茗雪不敢说她为陆岩松专门申请了一个微信号的事，言颂大醋王要是知道了，不管聊的内容是什么，他都能喝一壶醋。

……

陆岩松今天眼皮一直跳，蛋糕的事情都还没想明白是谁干的，又迎来了一波微信验证轰炸。

应歌的文身在大腿根上，是绕着大腿的一圈文字，这个文身是应歌为了向他证明她心里没有言颂，只有他。

这种不好言及的部位，加之文字内容也难以启齿，他相信，应歌不会跟任何人说这件事。

按说应歌被火化以后，这么隐秘的事，就只有陆岩松一个人知道了。

现在冒出来一个仿佛知道一切的人，还精准地在他的雷点上蹦迪，这简直让他夜不能寐，彻夜用排除法，一个一个地排除嫌疑人。

茗雪知道，以他的心思之细，只要有点蛛丝马迹，就能把人给找出来，但她一点都不怕，因为“应歌虽然早就被火化了，但至今仍然活着”这样的真相，哪怕是直接告诉陆岩松，他也不会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