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你给朝云姐姐传个信儿呗。”
俪永寿单刀直入,吓了长曦一跳。
“你想干嘛?”长曦警惕地问。
“我在校演场里有重大发现……”
俪永寿把在校演场后山见到和听到的情况给长曦说了。长曦倒吸一口冷气,果然和她们预料的一样,真的是要坑杀功臣啊!
“你说的可是实情?”
“全部属实!若有半句假话,天诛地灭!”
“好吧,我把这情况反映给皇上和父王,看他们怎么说。”
“你最好给朝云姐姐说,她有智谋对付。”
“弟弟说笑了,我现在居住在皇宫里,三嫂不知流落到民间哪里去了,我三哥下令全国寻找都没找到,我又上哪儿能找到她呢?”
装,继续装!
但俪永寿不敢说破,也深知他的话已经传到,便道:“快黑天了,我要赶紧进城去,要不公主姐姐捎我一程?”
“我只有一匹马啊,怎么捎你?你还是自己步行吧,再不然上路边雇一辆马车去,没有银子的话,我给你。”
长曦扔下一张银票,骑马飞奔出去。
她并不进城,而是又走到大运河边的柳荫下,见四下里无人,吹一声口哨,桃红立刻撑着乌篷船来了。
俩人并不说话,长曦“嗖”地一声跳上船去,落地轻微。小船只是轻轻晃荡了一下,便稳住了。
长曦钻进船舱里去,见朝云正在缝制肚兜,红红的布上,画着蛤蟆、蝎子、蜈蚣、蛇和壁虎五毒模样,显然是给腹中的孩儿们绣的。
“嫂嫂不要做那劳什子活计了,大祸要临头了!”
朝云诧异抬头,“怎么了?你细说。”
“刚才我遇到俪永寿了,他潜入西山校演场,听士兵说,南疆薛元喆已经到了,正在组队,把不听话的异己当场格杀。杀了后,还抛尸小河边,让鳄鱼吃掉,很是残忍。”
“啊?哪儿来的鳄鱼?不是在南疆才有那么凶狠的水兽吗?”
“肯定是薛家军带来的啊,最重要的是,薛元霸不日也将进京,他监督着秦家军的人一起来。那么,他们的危险不光在八月十五这天,而是在路上时,便已经凶险万分了。”
“但愿黄超能提醒我父亲和哥哥们。这些事倒是不必担心,我父亲很警觉的。倒是俪永寿,可能跟踪你了,他知道你一定能见到我,才让你传话的。”
“那小屁孩儿,他能有那么多的心眼儿?”
“你小看他了,他曾经在南疆呼风唤雨,火烧大象犀牛阵,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不可小觑。要是你再遇到他,不妨旁敲侧击一下,看看他们俪家是站队哪伙的?”
“好,他既然有心想靠近我,必然还会找我的。我回去还有事,告辞,嫂嫂多保重。那些绣活你就别干了,伤眼睛。你要想要的话,我让宫里御绣坊的宫女给你做。”
“自己的孩儿总得自己疼,别人做的不一样。”朝云淡淡道。
“哎,瞧我,胡关心啥,你累瞎眼了关我何事?走了!”
瞧着长曦又担心又嘴毒的模样,朝云很想笑,但还是说道:“有什么事要及时给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