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男人喊住我。
他的声音很沉,透着一抹隐忍,“既然你已经跟顾易在一起了,那便跟他好好过日子吧,忘了我,也忘了我们以前的种种恩怨纠葛。
以后,除了嘟嘟的病情,我不会再打电话打扰你们。”
“呵……呵呵……”
心尖泛起的一阵阵刺痛慢慢化为了怨恨。
我冲手机低吼,“贺知州,我讨厌你,讨厌死你了,有本事,你以后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说完我就将手机砸了出去。
只听一阵碎裂声,手机砸到了墙上,四分五裂地落在地上。
心里烦闷得厉害,脑袋更是一阵阵胀疼。
我将自己蒙在被子里,情愿被黑暗吞噬,也不要再去想任何有关贺知州的事情。
‘贺知州’这个名字现在对我来说,就是一个魔咒,一提起来,我就会控制不住地发疯。
有人隔着被子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
温润的嗓音透过被子传来:“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觉,等醒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
我揪紧被褥,终是控制不住地呜咽起来。
浑身都痛,里里外外都疼。
看不见的疼痛逼得我恨不得就这么死掉。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再次醒来,我的头痛得厉害,脑袋就像是被什么砸开了一般。
我捶着脑袋,艰难地坐起身。
房间里漆黑一片,我浑浑噩噩地看着眼前的黑暗,一时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窗子外面传来一阵阵叫鸟声,还有隐约的人声。
现在应该是白天吧。
我摸索着下床,在床头周围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灯的开光。
摸着黑走到窗边,我将窗帘缓缓拉开。
瞬间,一道耀眼的阳光猛地照射过来,刺得我睁不开眼。
我用手挡住眼睛,缓了好一会,这才慢慢将手拿开。
深秋的阳光耀眼夺目,洒在大地上,像是给世界万物都镀了一层光晕。
是啊,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充满生机。
所以,我为什么要因为一个男人而要死要活。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还要给我母亲报仇,还要想办法治嘟嘟的病。
我什么都还没有做成,又有什么资格颓废?
我痴痴地盯着窗外的阳光,良久,去浴室好好地洗漱收拾了一番。
等我下楼时,发现顾易和陆长泽还有丹丹都在。
丹丹看见我,瞬间朝我冲来,拉着我的手,急声问:“安安,你没事吧?都怪我不好,昨天喝多了,明明说是去陪你喝的,结果我自己喝多了。”
我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我没事,挺好的。”
顾易和陆长泽一瞬不瞬地盯着我,两人脸上的表情怪怪的,像是突然不认识我的样子。
最后还是陆长泽说:“哎哟,这小安然醉了一次酒之后,果然变得不一样了。
瞧瞧,那精气神看着多好,那面貌看着多整洁。
可比前两天疯疯癫癫的样子好多了。
啧啧,酒果然是个好东西呀,难怪知州每次心伤了就跑去喝酒。”
陆长泽话音一落,客厅里忽然诡异地安静下来,气氛也一瞬间变得格外怪异。
陆长泽怔了一下,讷讷地盯着众人:“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当然了,你最好不要再给我提起贺知州,否则我跟你没完!”丹丹冲陆长泽气呼呼地哼道。
陆长泽一脸委屈:“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凶什么凶?”
“你就是……”
丹丹还想怼陆长泽,我拉着她笑道:“没事,那贺知州又不是什么禁忌,提一下没什么。”
说罢,我看向陆长泽和顾易,很平静地笑,“我真的没事了,既然他执意要放弃这段感情,那我就成全他。
放过他,也是放过我自己。
以后,你们也不用刻意在我面前回避他的话题,该怎么样就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