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驱车来到城里,卡不提告诉他古丽正在新家那边张罗着。苏阳匆匆赶到时,正巧看见古丽在后院指挥着工人卸家具。
一辆车停在后门口,崭新的家具一件件被搬下来,暂时堆放在院子里
“苏阳!来得正好!“古丽回头看见他,眼睛一亮,擦了擦额角的汗珠,“你来看看这些家具怎么摆放合适。”
苏阳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家具完好无损,便掏出两包烟递给搬运的工人:“辛苦两位大哥了。”
说着,便帮着一起把大件家具往屋里搬。
好在堂屋的家具不多,剩下的桌椅板凳,苏阳一个人就能搞定。等全部安置妥当,他已经热得满头大汗,衬衫后背都湿了一片。
焕然一新的家具让整个屋子顿时明亮起来,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木香,一种温馨的归属感油然而生。
古丽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白瓷果盘,摆在擦得锃亮的茶几上,又端来洗净的水果:晶莹的葡萄、红艳的西红柿、脆甜的苹果,还有饱满的红枣,整整齐齐地码放在盘子里。
这是当地的待客之道,桌上永远要摆着新鲜的水果,象征着生活的富足与主人的热情。
歇息片刻,苏阳望着正在整理窗帘的古丽,开口道:“古丽,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嗯?什么事?”古丽转过头,一缕发丝垂在颊边。
“等墨钰县的棉花种完,我想带你回趟老家。”
“回老家?“古丽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疑惑地眨眨眼,“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苏阳笑着摇头:“我们不是准备结婚了吗?老爷子年纪大了,不方便过来。我想带你回去见见他,还有我那个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发小”
古丽顿时明白了,脸颊微微泛红。这个理由合情合理,更重要的是,她心里也隐隐期待着去看看苏阳从小生活的地方。
“好啊,”她点点头,眼里闪着光,“等你忙完这阵子,我们就回去。”
苏阳握住古丽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纤细的手指:“对了,上次过年回家时承包的那个玉矿,听说经营得不错,赚了不少钱。正好把瓜田的料子运一部分回去,在老家也很畅销。”
这件事古丽一直记在心上,但见苏阳从未提起,还以为亏了本,便没敢多问。此刻听到这个好消息,她惊喜地睁大了眼睛,嘴角的酒窝深深陷了下去:“真的?我都等不及要飞过去看看了!”
苏阳没在店里多耽搁,径直去另一个店里,跟古丽一起去找了卡布提。这老爷子最近可没少念叨他,说这小子现在来城里总是来去匆匆,连个照面都不打,活像屁股着了火似的着急。
苏阳特意买了些新鲜水果,跟古丽一起登门。推开店门时,卡布提正悠闲地坐在藤椅上,捧着一盏清茶慢慢品着。
“阿塔,苏阳来了。”古丽甜甜地唤道。
卡布提抬眼瞥了瞥他们,故意板着脸:“哟,稀客啊。”
苏阳讪笑着把水果放在柜台上,顺势提起准备回山东老家的事。没想到老爷子一听就来劲了,茶也不喝了,眼睛直放光:“山东?我年轻时走南闯北,还真没去过那儿!”
“阿塔!”古丽急得直跺脚,“我们都去了,店里怎么办?协会还有那么多事要处理呢。再说了,第一次上门就拖家带口的,多不合适啊。”
苏阳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一起去呗,就当是旅游了。”
“就是!”卡布提拍着大腿附和,“到了我这把年纪,挣钱算什么要紧事?我现在就盼着你俩赶紧结婚,再生几个胖娃娃,我这辈子就圆满了。”
古丽的脸“唰“地红了,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老人想抱孙子的心思啊,真是亘古不变。
苏阳心里盘算着,在这边生娃既不违反生育政策,家里也不差养孩子的钱。
以前的孩子怎么带都能长大,长大了个个都是生龙活虎的,不像现在的孩子,两家人围着一个转,吃得好,穿得好,还免不了生病。
“巴郎子,“卡布提突然来了兴致,“今儿中午别走了,我叫大胡子过来,咱们好好喝两盅。”
苏阳刚要推辞,店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谁说要喝酒的?”
大胡子那标志性的大嗓门从门口传来,络腮胡子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面粉,看样子是刚从馕坑那边过来。
“哎呦,你倒是听到喝酒就出现了嘛。”卡布提打笑道,顺便嘱咐古丽出去买些下酒菜回来,还要几串红柳羊肉串。
在这里喝酒,怎么能少的了大羊肉呢。
苏阳在屋里跟两个人说话,正好大胡子这次来是有事找苏阳的。
“巴郎子,现在咱们那个工厂已经租下来了嘛,那后面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卡布提也将眼光投了过来。
“那就先招人嘛,招完人之后,再进行鉴定安排,什么分组、流程这些东西,我们村的刘小成比较有经验,等明天我带他一起过来,这样也快着些。”
“那好啊,我正愁自己一个人张罗不来呢。”
“招人这方面您比我熟,到时候还得麻烦你呢。”
大胡子在这立门立户的,干的又是收料子的活,人脉自然没得说的。
再说了,还有卡布提在这呢,玉石协会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懂玉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