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过了十分钟,刘小成敲了敲桌子,示意时间到了。大家陆续将手里的本子交了上来。
二婶子和苏阳他们接过来看了看。
昏黄的光晕里,五张写满标注的作业纸在苏阳手中簌簌作响,二婶子攥着铅笔头,在“墨玉“和“青花玉“间来回游移。
“这块错得可惜了嘛。“
苏阳指尖点着方倩的作业纸,“塔青和墨玉虽同属青黑系,但塔青透光可见金沙纹。“
他从窑里拿出一块拇指大小的玉石,手电光穿透玉料的刹那,细碎金芒如同撒在夜幕里的星子。
黄小蛾突然“啊呀“一声,扯着方倩的袖口直跺脚:“哎呀完了,这个我给搞错了!”
五个人中,有三个人都写对了九块料子。
另外两个人由于不是鉴定专业,所以错了两三道。但是相比上次来说,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很不错嘛,虽然都没有人能够满分,但是学习的态度不错,既然这样,那咱们下次一起去河床吧。”
方倩似乎还有些不满意,这次她很用功,本想着能拿满分的,结果还是错了一道。
随是如此,但是想到有机会去河床,还是开心的跟个孩子似的。
第二天。
苏阳蹲在门口就着咸奶茶啃完馕饼。
搪瓷缸里泡开的锁阳片,喝了几口微苦发涩。
随后就来到了前院的羊圈里。
昨天收来的五百公斤锁阳都已经切碎了,现在堆放在院子里。
掀开了包单,苏阳伸手抓了两把碎末搓捻了一会,指缝间渗出一股黏稠的琥珀色浆液,这是锁阳特有的胶质。
在后世中,碎沫锁阳的价值也有,但是需要现代仪器的加工提取,去掉里面的黄酮素,在这个时代肯定是做不到了。
“陈叔,这些碎料掺上饲料和芦苇子,羊爱吃吗?”
陈二端着空盆子从屋里出来,扬了扬干净的盆底子。
“当然了嘛,吃着可香哩。”
苏阳从兜里掏出几百块钱递给了陈二。
“陈叔,等会要是有人来卖芦苇子,你就跟他们说这里收苏阳,还是一块钱一公斤。”苏阳说着,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杠子比划了一下:“但是丑话得说在前头,锁阳要分级收,以这个木杠子为标准,细的、杂的两毛一公斤,粗的给一块一公斤。”
陈二有些茫然,有些不解:“阳子,咱们要这么多锁阳干什么,现在天热了,羊又不缺草吃。”
苏阳笑了笑:“这回咱们把话给人家说清楚,细的杂的打碎当饲料,这里面比芦苇子营养高,就当是营养料了。另外那些粗的就晒到屋顶上,晒干了放起来,过几年再卖。”
中药材一般放的时间比较长,三五年不成问题。
到时候锁阳的价格就翻了一番,等到后世的时候,一公斤的锁阳就要卖到八十每公斤,而且供不应求。
趁着现在手里有闲钱,又有这种发财的门路,倒是可以投资一下。
凭借这段时间苏阳的名声,哪怕要求苛刻了一些,大家还是愿意去挖的。
陈二点点头,还是答应下来:“行,那等会有人来,我就说一声。”
到了晌午头上,苏阳溜达来到了广场上。
远远看到于二冬子开着三轮车从村口开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六子的面包车。
大家伙下了车,看着村口的条幅,不由的将目光看向了苏阳身上。
“阳子,可以嘛,几天没见成劳模了。”娜扎嫂子下了山,来到苏阳身边,绕有趣味的推搡了一下。
“嫂子,你家六子可也是劳模啊,大白天的都锁着门干活,那我可是知道的”
大家伙一听,顿时一乐,哄笑起来。
“那六子必须是劳模啊,娜扎嫂子的功劳也不小。”
娜扎嫂子开得起玩笑,得意的回道:
“哎,你们这话就不对了,你怎知我们不是在搞封闭式栽培?这是人工授粉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