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显然不是一个母亲应该做的事情。

所以一时间，顾寒平难以启齿。

顾云阳觉得好笑，透过黑妹的眼睛，他当然看到了顾寒平的整个动作。

顾云阳想了想，刚好自己开口算了：“大队长，是为了早上的事情来的？

那大队长也不用多说了，我这辈子，从小就被抱错，一直被压榨着长大的。

我不欠别人任何，从小到大的生活，也让我知道，这天底下从来没有什么免费的午餐。

我这么多年，也一直都似乎孤单着过来的，也都适应了，从来不会想着某一天，我能一家团聚，皆大欢喜。

我不是一个喜欢无私奉献的人，所以大队长想说什么，还是别说了吧。”

顾寒平压在喉咙里的话，就更说不出来了。

什么不是无私奉献的人。

顾云阳对红旗大队还是很好的，对集体，对公家肯定是无私奉献的。

但对顾寒升和宁安，两个从未养过他的父母，顾云阳做不到无私奉献，也不想迎合他们两个。

顾寒平还能说什么？

“我也不是想要劝你什么，算了，我原本只是想着，你一个人能有家人也好。现在……”

“现在大队长是不是看清楚了他们的为人？那两人就不是知错能改的样子。再说了，就算是他们知错能改了，难道就能弥补这么多年，我在帝都受苦，回来后，还被人坑的事实和苦果了吗？”

顾云阳的话，就像是一把利剑，刺在了顾寒平的身上。

顾云阳却没有停止，而是继续说道：“再说了，如果他们知错了，就可以认回儿子。然后就可以享受到儿子的贡献，从此过上了衣食无忧，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那这日子也未免太好过了！”

顾云阳的话，不可谓不难听。

但顾寒平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话虽然不好听。

但确实有道理。

什么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要是这么容易，那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不公平。

“好了，黑子，黑妹。你们受伤了，之后不要剧烈运动。这几天就安生一点，等伤好了，再上山打猎。”

顾云阳的话，让顾寒平突然想起来，之前顾云阳带顾长松上山，回来后，还带回来一大两小三只野猪的。

那只大野猪，大家都吃掉了，还给全大队开了荤。

顾云阳亲自下厨，那味道不要太好。

“对了，那两只小野猪，你真的要养啊？”顾寒平好奇的问道：“野猪不好养，我们以前也养过，后来都死了。”

那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

顾云阳道：“好养，把猪圈放大一点，再用精饲料喂着。等熬过去了，就差不多能驯化了。这家猪原本就是野猪驯化后，慢慢培养起来的。”

顾寒平想到了顾云阳这精湛的豢养动物的能力，也就点头承认了。

“不过野猪味道不太好。”

“没事，我就是想着，到时候野猪可以和家猪杂交。野猪重量大一些，家猪的味道好，没有野猪那么膻味重。中和一下，后面我们养的猪就能脱颖而出。”

“这样啊，那也不错。如果你能成功，那就最好了。对了……”

顾寒平突然想到了什么，往四周看了看，微风吹过，落下来几片树叶，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顾寒平松了口气，压低了声音，凑过来问道：“那山上的地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