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们……”钱金宝黑着脸上前一步,被沈如筠抬手拦下。
她目光平静地看着一众兵痞,红唇微启,幽幽道:“本官给你半柱香的时间,列队站好!”
“沈大人!”一穿着天青色华服的男子举手,在女子看来之际站起,一面解腰带一面朝场地中央行去:“列队之前本公子想解个手,大人不介意吧?”
“不介意,柳公子请!”沈如筠淡定地给出出人预料的答案,在一众兵痞诧异的目光中两眼直勾勾地盯视着男子,丝毫没有害羞回避的迹象。
闻言,柳峰解裤腰带的手僵住,一时脱也不是,不脱也不是。
“怎的,尿不出来?”沈如筠挑眉,眸光直白地落在男子下三路处,红唇轻启,口吐惊世骇俗之言:“根据医书记载,尿急憋不得,尿短,尿不畅,皆是肾路有亏,柳公子可需要本官为你请大夫?”
“你……”柳峰一梗,一咬牙,将裤子往下一脱。
“嘶!”
“啊!”
倒吸冷气声与惊呼声同时响起,钱金宝与王啸天同时想要上前阻拦,被沈如筠和五福齐齐抬手拦住。
柳峰杵着两条白花花的腿,见鬼般看着那身着绯红色官袍的女子,原本得意扬着的脑袋差点当场断开:“你……你为何不躲不避?”
“本官不晕针!”沈如筠语调幽幽,那平静的模样,仿佛自己并非在议论男子身下那团软肉,而是在说今日天气很好。
柳峰瞬间梗住,那张还算清秀的面庞扭曲,变形,让人惊叹于一张脸上怎能同时拥有这般多的表情。
没等柳峰做好心理建设出言驳斥,沈如筠身边立着的五福幽幽补刀道:“柳公子,你怎还不尿,莫不是当真肾路有亏?”
言罢,不待男子接话,她又冲一众目瞪口呆的兵痞扬声道:“还有要解手的没有,大的小的都行,去茅厕去林子还是就地解决都行,还剩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大家速去速回。”
“沈如筠,你不要脸!”回过神来的柳峰口中爆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一手提着裤子,另一手哆哆嗦嗦指着女子,眼睛瞪得能喷出火来:“亏你还是个大家闺秀,竟如此恬不知耻……”
“柳兄!”赵明德抬手示意男子安静,随后转头看向气定神闲的女子:“沈大人,你要操练我们也行,关键是,你得拿出本事。”
“赵公子想要如何?”沈如筠抬眼迎上男子目光,唇角微微上翘,带着几分兴味。
“本公子听说,沈大人一人可敌千余人,这样,我也不为难沈大人,只要你能打过我们五百二十八个兄弟,我们便任你操练!”赵明德躬身拉近二人距离,面上恶意浓烈得几乎要化作实质:“沈大人,你意下如何?”
“可以!”沈如筠一口应承。
话音方落,离她身侧不足一丈远的十几个兵痞率先朝她扑去。
“你他娘欺人太甚!”王啸天骂骂咧咧,撸起袖子露出比人脑袋还粗的胳膊,作势便要加入战场。
“你们这群二世祖,我跟你们拼了!”钱金宝拔出腰间佩剑,直直朝人群冲去。
“都给我停下,都停下!”梁少天疾言厉色,一面喊一面往前去拦那些兵卒。
下一秒,钱金宝手中佩剑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夺了去。
“都躲开,让我会一会他们!”沈如筠厉喝一声,持剑挥开近身众人。
然,对方人数实在太多,打退一批,很快冲上来更大一批。
这些兵痞的手脚比山匪还要脏,不奔着伤人去,而是奔着剥人衣裳去,他们心中都十分有恃无恐,料定对方哪怕今日在此出大丑,也拿他们没办法,毕竟,法不责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