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温馨的二人用膳,因着李贵妃的加入,殿内气氛变的诡异,那些个太监、宫女连大气都不敢喘。
虞归晚只顾着吃自己的,不再出言,即便李贵妃搭讪她也淡淡的应付一两个字,并无兴趣交谈。
“虞小姐,你是不高兴本宫破坏了你与皇上二人的用膳吗?”李贵妃终于忍无可忍,她屡次寻话题与虞归晚说话,虞归晚都爱搭不理的,简直太不将她放在眼里了。
虞归晚咽下嘴里的饭菜,放下碗筷,淡淡的眸光扫向李贵妃,朱唇轻启:“我与贵妃娘娘并不熟,贵妃娘娘怎知我心中所想?还有,古语有言:食不语,贵妃娘娘难道没听过吗?我身体抱恙,吃饭时说话怕呛着!”
虞归晚本就对李氏姐妹无好感,本不想搭理,偏偏她想找碴,那自己也不必对她客气了。
“放肆!你竟敢在皇上面前自称‘我’字?”李贵妃终于发飙,怒喝道。
皇上龙眉一皱,抿嘴不语,他想看看虞归晚如何应对。
太监、宫女们惊得身形发抖,冷汗涔涔,生怕主子闹事殃及池鱼。
“你是在说你自己吗?皇上在这都未出声,你便急急地抢皇上的发言权,还有,你在皇上面前自称‘本宫’,是认为自己比皇上还大吗?”虞归晚面无表情,美眸清凉的睨着李贵妃,语气平静而清冷。
“你竟敢对本宫不敬?”李贵妃此时已收起之前伪善的笑,恼怒狠厉地瞪着虞归晚。
“我本来规矩地用膳,是你非逼着我说的,还有,在你指责别人之前,请先正其身!”
虞归晚眸光一沉,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二人目光空中相对,瞬间无声的响起噼里啪啦的火爆声,奴才们似乎闻到了一股硝烟味。
“放肆!你竟敢教训本宫?”李贵妃手掌‘啪’地排在餐桌上,好在这桌子材质和做工都极好,纹丝不动,若不是中间有皇上在,她真想一巴掌狠狠地打在虞归晚脸上。
虞归晚仍旧面无波澜,美眸流转,看向皇上询问道:“皇上,若归晚没认错人,眼前这位是李贵妃娘娘吧?皇后娘娘今日被禁足在毓秀宫,并没有废除封号,李贵妃这便自称‘本宫’,是在提醒皇上该早日封你当皇后吗?”
虞归晚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轻飘飘的说道。
“你……”李贵妃脸色大变,她平日里仗着皇上对她的盛宠,便一直嚣张跋扈。
与皇后不过一级之差,她便不得不每次向皇后请安,实际上她与皇后暗中相斗的厉害。
对皇上并无真正的敬意,除了‘皇后’这个称呼,她样样都不差皇后,不想今日大意了,竟被虞归晚给将了一军。
“够了!”皇上终于大喝道。
“皇上,归晚吃饱了,有点乏了,可以先下去歇着吗?”虞归晚软绵道,身子已离开席桌。
皇上轻颌首,虞归晚微微一欠身,转身跟随宫女离开,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李贵妃,李贵妃气急败坏,却不敢表现出来,她只是气不过皇上对虞归晚的特别。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皇上最宠爱的,天下人也都这样认为,可她入宫几年都未曾留宿过龙延宫。
“好了,归晚身体抱恙,朕只是留她休养几日,你乱吃什么醋?”皇上似乎又恢复了迷恋李贵妃的模样。
李贵妃闻言笑嗔道:“皇上,臣妾哪有……”话还未说完便被皇上拉坐上大腿,浓郁的男人气息撩席卷而来。
皇上和李贵妃二人正在浓情蜜意,却是被二公主给破坏了。
宫殿门口顾延心被龙延宫的侍卫拦下,需禀报皇上允许方可入宫,这可惹怒了顾延心。
“狗奴才,连你们也敢阻拦本公主,信不信本公主将你们全砍了?”顾延心直接一巴掌打在侍卫脸上,怒骂道。
“请公主息怒!奴才们只是奉命行事。”众侍卫齐齐跪地求饶,毕竟人家是嫡公主,要打杀几个奴才分分钟的事。
“哼!都滚开!”顾延心依旧不可一世,直接越过地上一众侍卫往里走去,众侍卫只得赶紧跟上。
皇上一看到风风火火走来的顾延心便知何由,龙目睥睨了一眼后面的一群侍卫,面无波澜。
“启禀皇上,二公主有要事求见。”侍卫领队急中生智禀告皇上,这样一来,就成了公主有急事,他们不敢耽搁,便直接陪同见皇上了。
“心儿参见父皇,参见李贵妃。”顾延心暗瞪了皇上身旁的李贵妃一眼,恭谨请安。
“免礼!”皇上语气淡淡。
顾延心心里忐忑,不是听说父皇将虞归晚留宿在龙延宫吗?为何不见虞归晚,却看到李贵妃在此?难道消息有误?还是父皇看到李贵妃来了便将虞归晚给藏起来了?
看来这个李贵妃确实很得父皇心,今日母后被禁足,父皇不会真的想废除母后改立这个李贵妃为后吧?
李贵妃浅笑盈盈地望着顾延心,一双媚眼中满是嘲讽和算计,柔媚道:“二公主这么急急地闯进龙延宫,该不会也是过来看虞小姐的吧?可真不巧,虞小姐刚下去歇着了。”
李贵妃貌美嘴如毒,开口便说二公主‘闯’进龙延宫,这是大不敬,换其它人是要受罚的,可是顾延心自小仗着皇上的宠爱便习惯如此,所以她不会觉得有何不妥,可惜今时不同往日。
其二貌似关心地询问,实则告诉顾延心虞归晚在这里,刚刚才离开,想必她是看出了顾延心的心思,不着痕迹地将虞归晚给推了出去。
顾延心听到李贵妃说话很不悦,听到她说虞归晚在此,果然气愤问道:“原来传言是真的,父皇您真的将虞归晚留在了龙延宫?”
皇上龙眉一敛,亦有不悦,但又有些不忍责备她,沉声道:“如果你是为这事而来,那就回去吧!”
“父皇,虞归晚是何身份,她怎么能住您的龙延宫呢,这要传出去定要惹人非议!”顾延心急急劝说,她已经去看过皇后了,皇后让她不要直接求情,而要从虞归晚入手。
“若不是因你母后,归晚怎会旧疾复发?朕又怎会将她留在宫中休养?”皇上脸色一沉,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