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让开身子,她身后跟着的女子立刻跪下磕头:“见过夫人。”
魏锦唔了一声,斜斜地看了过去:“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是,”女子听话的直起身子,微微抬起下巴,只是睫毛半垂着,并不敢与之对视。
女子穿着一身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裳,生得清丽,身形瘦弱,可偏偏眉宇间又带着一股倔强的英气,更是叫人怜爱。
魏锦居高临下审视了一番,有些不满:“太柔弱了些,哪里像是穷苦人家出来的?多做些劈柴挑水的活计,一日只给两顿粗饭咸菜,也不许再用脂粉。”
女子惶恐的应下了:“是。”
魏锦像是逗狗一样,随意拉开桌案上的抽屉,从中取出一只麦芽糖扔了过去,“下去吧。”
女子满脸惊喜地捡起来,随后逃命一样起身离开了。
小星对此已经习以为常。
看都不看那女子一眼,接着禀报道,“夫人姑娘已经在回上京的路上了,想来很快便会知道,您已经不在人世的消息。”
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奉承道,“夫人此举实在高明,姑娘定会为了您的死,伤心后悔夜不能寐,也会跟那位萧将军渐生嫌隙不复当初。”
魏锦手上剪刀一条多余的花枝,轻笑一声,很是满意小星这番说辞。
“她是本宫的女儿,不听话,本宫自然要给她好好上一课。”
姜令芷再回到上京时,已经是第二日了。
她一路上快马加鞭受了风,再加上心情郁结,回到萧国公府后便病倒了。
鹿茸也没好到哪去,跟着发起了高烧。
牧大夫忙得唉声叹气,不是给这个煎药,就是给那个扎针。
鹿茸渐渐好起来了,姜令芷却还是陷入昏迷,不肯醒。
一连两日,萧景弋都守在她床边。
门外响起雪莺的声音:“王爷,药熬好了。”
萧景弋转身去端药,再回来时,就见姜令芷已经缓缓睁开了眼。
“阿芷,”萧景弋放缓了声音,走过去,坐在她的床边,“你醒了,先把药喝了。”
姜令芷惶然地看了萧景弋一瞬,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手背上青筋浮现,急声道,“安宁村着了大火!放火的人说,是因着村子里的人欺负过我,你帮我查”
“是魏锦,”萧景弋将药碗放在一旁桌案上,伸手扶着姜令芷坐起来,又在她背后放了一只软枕。
姜令芷猛然打了个冷颤,“魏锦?”
她猛然记起,自己拒绝魏锦时说过,她只是个杀猪喂鸡的村妇,不是什么亡国公主,如今也只想过安稳日子。
所以魏锦是以为,她选择和萧景弋过安稳日子,而不选择听魏锦的话,是因为小时候过得不好缘故?
所以魏锦才自以为是丧心病狂才烧光了一整个村子?
还要打着为她好的名义?
姜令芷忍不住浑身发抖,“她人呢?我要杀了她!”
萧景弋默了默,“阿芷,你先冷静。”
姜令芷双眼通红,“我很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