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那些有心之人,想要除了景弋,才借着承稷的手,送了那只鹰来挑拨离间的!
佑宁帝转头冲着李承稷怒喝一声:“李承稷!那装神弄鬼的鹘鹰到底怎么一回事?谁给你的?”
萧景弋弯了弯唇角。
他的阿芷还真是聪慧。
早在阿芷跟他说,猜到魏锦打算借宣王的手要他性命时,他便已经开始做准备。
他早先并不知道宣王会用什么把戏,只是揣测着,宣王定会借着佑宁帝的手要他性命。
故而才借用大雍太祖皇帝自保。
“显灵”的异象,是他平定西北时,从叛贼那里学到的。
西北有一种会发光的金色虫子,生的粟米大小,喜甜,方才带着牧大夫从永寿宫出来时,他便吩咐狄青带着那虫子溜进宗祀布置一番。
所以宣王献出那只鹘鹰时,他一点也不慌张。
之所以没告诉阿芷这些,是因为阿芷彼时也在准备着反击周慧柔,他们互相都没顾得上。
而方才大殿里人多眼杂,实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只好先安慰她,让她安心。
只是没想到,阿芷和他如此心意相通。
他装出一副快死的样子,是知晓佑宁帝“仁心”,好以此激怒佑宁帝,让他多恼宣王几分。
但是阿芷,不仅精准理解他的意思,甚至还将佑宁帝的怒火激得更旺盛了!
好阿芷!
真是上天赐给他的宝!
他看向佑宁帝,“虚弱”道:“皇皇上,臣不不怪宣王,他年纪还小小!或许,或许是被奸细,奸细蛊惑”
他说不动了。
从方才李承稷那张狂得意的样子,便瞧得出,他对魏锦出的主意十分满意。
是以,就算他现在告诉佑宁帝,是有人蛊惑了李承稷,李承稷不会轻易供出魏锦的。
但另一方面,那鹰骨上的字迹,和太祖皇帝显灵示警比起来,便成了不祥的征兆。
李承稷不肯供出魏锦,那么他便会坚称鹘鹰是他自己驯的。
而他驯的鹰,差点害的佑宁帝自毁江山。
果然,佑宁帝脸色愈发难看,转头又给了宣王一脚。
他眼中难掩失望和恼怒,“说,那鹘鹰,是谁给你的!是谁,要让你来陷害景弋?”
李承稷被踹得差点一口气没踹过来。
偌大一个太和殿无人敢说话,只听得众人的呼吸声。
李承稷抖抖索索地唤了一声父皇,企图唤回一点父爱,好让父皇别再打骂他了。
他现在都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让父皇改了主意。
但他心里清楚,父皇今日是不会再杀萧景弋了。
相反,父皇觉得他才是那个祸害!
若他此刻承认,这鹰是有人给他的,那么在父皇眼里,他便是个愚蠢至极只会惹祸的孽障!
那才是真的自毁前程,自寻死路!
更何况,那个魏锦是有真本事的,比他宣王府所有的谋士加起来都有脑子,得留着她,才可能有翻身机会!
李承稷哀声道:“父皇,那鹘鹰真是儿臣自己驯的!那鹰骨上的字绝不是弄虚作假装神弄鬼,那是天意啊父皇!萧景弋他真的是祸害,父皇,你快杀了他!杀了他咱们大雍才能江山永固啊!”
佑宁帝怒到极致,反倒是整个人平静下来。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李承稷。
真是天意吗?
这所谓的天意,是要让大雍灭亡!
若承稷不是他的儿子,此刻早已人头落地了!
佑宁帝眯了眯眼:“皇三子李承稷,禁足宣王府,无诏不得擅出。违令,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