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聪禅师早就坚信自己的佛法能破崇祯的妖法，前天和今天上午都是反复验证过的。

但是，此时无论怎么卖力念经都不起作用，他盯着翻腾的战场，灵光一闪，拔高嗓音喊道：

“陛下，王爷！必是战场秽气冲了佛光！

你看这第五道壕沟内外，屎尿与五脏六腑混着弹片飞溅，枉死的孤魂野鬼聚成障壁，我等法力必然是被阴秽之物阻隔了！

若我等携法器前行至壕沟边缘，有一定希望穿透这层秽障！”

张献忠听得眼冒精光：

“高僧所言极是！速去！速去！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尽可能的靠前施展法术。”

他拨了100御营亲卫，大喝道：

“你们去保护禅师和道长，大师们诵经做法时，你们就是护法，谁要是敢退后半步，老子剁了他喂狗。”

在贼兵的保护下，慧聪等人在炮火声和贼兵的惨叫声中，搬着各种法器到了第五道壕沟边缘，开始诵经。

“拿磨喝拉达奴多拉夜耶，拿磨喔利耶，婆卢杰帝说波拉耶，菩提萨多婆耶，摩诃萨多婆耶，摩诃加卢尼加耶，萨坡拉罚一，数达奴达下，拿摩悉吉利多衣蒙喔利耶……”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浩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五雷猛将，火车将军。腾天倒地，驱雷奔云。队仗千万，统领神兵。开旗急召，不得稽停。破洞伐庙，馘妖灭精。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诵一遍，却病延年。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首，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炁长存。急急如律令！”

\"凶秽消散，道炁常存。魔王束首，侍卫我轩。\"

慧聪的铜钹敲得震天响，老道挥舞桃木剑画符，有模有样。

各种经文咒语“冲向”战场。

然而。

还是没用。

是真的没有任何作用。

城头的火力分外凶猛，贼兵快速消减，惨叫声换成了咳嗽声，嚎叫声变成了疼痛的呻吟声。

贼兵越死越多。

……

城头。

杨正威穿透黑白烟雾扫视战场，见贼兵死伤无数，并且开始溃逃，喜道：“这次之后，贼兵应该再也不敢冲锋了。”

崇祯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不敢继续攻城送死了。”

杨正威点头：

“陛下，臣粗略统计过，这两天，大约有贼五六万贼兵死在城下，加上之前的折损和逃散，献贼剩余的贼兵不足7万。

也就是说，他们带来的20多万大军，死了大半。作为炮灰的流民更是全部逃走。

只要张献忠没有疯，只要他手下的谋士还有理智，他就应该放弃汉中，退回四川固守关隘，稳定川蜀府县，而不是在这里死磕到全军覆没。”

崇祯微微颔首：

“说的有道理，既然如此，你用王徵新制的【崇祯巨炮】，把最外围壕沟的那些和尚道士，炸死吧。

让贼兵失去最后的心理依托，彻底失去斗志。”

杨正威抱拳领命。

炮兵掀开那一门新式火炮的毡布，开始校准，徐徐将炮口对准第五道壕沟外的妖僧妖道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