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昨天破除妖法的经历，有了今天成倍的高僧和道长，极大的振奋了贼心。

那僧袍翻飞、道冠飘动的阵势，吃早饭时喝下的符纸灰水，列队时领取的黄色符纸，像是给贼兵们注入了一剂剂强心针。

贼兵们觉得自己又行了。

他们眼中重燃凶光，心底的狂妄再度膨胀。

在战鼓声中，在诵经声中，数万贼兵嗷嗷怪叫着奋勇向前冲锋。

在他们不计死伤的疯狂猛攻下，不足一个时辰，凭借着前日撕开的防线缺口，第四道壕沟与第五道壕沟之上，被血肉之躯与土石杂物硬生生填出十几条宽阔的通道。

紧接着，第三道壕沟和第二道壕沟也出现了数条可供人马直接通行的道路。

虽然每一条道路的开辟，都伴随着贼兵们的惨叫与哀嚎，却依旧阻挡不了他们如潮水般的攻势。

战到正午，在阵亡四五千人后，第一道壕沟也被突破，数十个长梯竖在城墙下，贼兵开始攀城。

张献忠望着这 “顺利” 的战局，哈哈大笑：

“果然是神佛多、力量大啊！妖帝没招啦！”

张定国同样热血沸腾，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好！就这么打，今天有破城的希望。”

言罢，他用力挥动令旗，声嘶力竭地大喝道：

“全军冲锋！”

随着一阵急促而又密集的鼓声，除了拱卫中军的士卒，其他贼兵蜂拥冲上前去。

这场攻防战终于展现出它最为残酷、最为原始的模样——攻方拼尽全力攀爬云梯，守方则居高临下反击。

城头的巨石檑木带着破空的呼啸声砸下，弓箭如蝗虫般飞射，火铳轰鸣不断，尽管每一次攻击都能精准收割贼兵的性命，可面对这无穷无尽的敌人，明显力不从心了。

这般情形下，破城似乎只是时间问题。

崇祯立于城头，望着那近乎疯狂的贼兵，眼神愈发冷峻。

他激活了【道法异象】属性，深吸一口气，向前一步，周身气势陡然暴涨，一股神秘力量被瞬间激发。

刹那间，沔县城外的天空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动，乌云翻涌，惊雷炸响，一道道漆黑如墨的飓风裹挟着刺骨寒意，从天际呼啸而下。

在那黑风之中，数以万计的虚影缓缓显现，它们面目狰狞，手持寒光闪闪的兵器，发出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咆哮，朝着贼兵冲杀而去。

这突如其来的异象，让数万余贼兵瞬间僵在原地，不由自主的害怕，如同退潮般向后逃窜。

自相践踏在所难免，还有部分人慌不择路，一头扎进壕沟，壕沟中很快堆满了尸体。

“万岁！”

“万岁！”

“万万岁！！”

城头守军被神迹震撼的无以复加，爆发出震天的呼声。

张定国望着局势的逆转，非但没有慌乱，嘴角反而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对这种妖法他早有预料，对崇祯暂时压制佛门法术他更有预案：

“传令，泼尿！泼狗血！”

“当当当……”

献军阵中传出震天的铜锣声。

前队的贼兵闻声，立刻解下尿壶，或是解下水袋，将早就准备好的狗血、夜尿向黑风泼洒。

歪打正着，正好克制崇祯的“妖法”，效果相当明显。

污秽之物所到之处，黑风立即消失，“妖法”消散于无形。

张献忠哈哈大笑：“老二，你又立功啦！道长们、大师们，继续念经！助将士们一起弄死妖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