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顿时来了兴趣,但还是装出一副不想搭理的样子,“你当本官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说赎人就赎人?”
萧启棣拿出一块金锭,放在桌上。
这是二十两黄金。
县令眼皮不由得颤了颤,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慢悠悠问道:“你想赎的是谁?”
萧启棣说:“昨晚被官差抓来的一个十五岁少年,名字叫历禾,现在应该就在县衙牢房里。”
县令拿起一块肉边啃边问:“有这么回事吗?他犯了什么罪?”
“大人您不知道?”
“哼,本官公务繁忙,怎会什么破事都知道?”
萧启棣见他如此态度,随手又掏出一块金锭。
摆在县令饭桌上的现在有了四十两黄金了。
县令的神色变得有些不那么淡定,擦擦嘴,两只手抓起金锭仔细瞧了瞧,“哦……本官想起来了,姓历的那小子,杀了独眼龙夫妇,他可是杀人凶手啊……”
萧启棣接着又掏出了第三块金锭,“历禾才十五岁,请大人通融通融。”
现在加码到了六十两,县令有些坐不住了,“自古以来杀人偿命,区区六十两黄金……这……岂能抵偿?”
萧启棣不说话,第四块黄金放了出来。
县令眼珠子都直了。
八十两黄金啊!
濎县可以说是整个泽国数一数二的穷乡僻壤之地,他得贪十来年才弄得到这么多钱。
这足够让他心动了。
“这个……哎呀……这……”县令把四块金锭攥在手里不断抚摸,一张老脸满是纠结之色,“本官倒是觉得,历禾因年纪太小,才会一时冲动犯下罪案,若将他处死,确实可惜了,但,唉……只怕百姓们不肯放过杀人凶手啊。”
萧启棣拿出了最后一块金锭。
整整一百两黄金。
县令这下更为难了,摸着黄金埋怨道:“你啊你,叫本官好生难办!”
萧启棣淡淡一笑,“大人你搞错了,历禾非但不是杀人凶手,他应该是立了功的英雄,大人不该惩罚,反倒要嘉奖。”
“嗯?”县令眼珠子瞪大,啪一声把金锭拍桌上,“你小子在这放什么狗屁!”
“大人是不愿意让我赎人了?”萧启棣又开始拿起一块金锭往自己怀里塞。
“唉?你什么意思?”县令错愕道,“怎么还收回去了?”
“大人说我在放狗屁,明显是不愿意听我继续说下,我怎能浪费大人的时间?”萧启棣边说边继续收回黄金。
县令顿时觉得抓心挠肝。
眼看刚刚摸到了的一百两黄金,又这么一点点被人收回去,这种滋味,简直就像是从他的库房里往外掏钱!
这谁受得了?!
“停!”县令忍无可忍,腾地站起身按住萧启棣的胳膊,“你倒是再争取一下啊!本官有说不听你继续讲了吗?!你若说得在理,本官还是会认真参考的!”
至此,他已经被萧启棣完全拿捏,深怕煮熟的鸭子飞掉。
萧启棣这才不急不慢地说:“大人应当知道独眼龙夫妇是什么德行吧?”
县令脱口而出,“当然知道,那夫妻俩可是本地出了名的一对恶人,老百姓们见着就躲,轻易不敢招惹啊,不过么……他俩做的烧鸡,味道真是不错,啧啧……”
“这两夫妻可做过伤天害理之事?”萧启棣问道。
县令表情有些为难,支支吾吾说:“哎呀,还用问吗?”
“这不就好办了?”萧启棣嘴角勾起,“既是百姓惧怕的恶人,也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大人你不妨对外宣称,乃是独眼龙夫妇施暴在先,历禾被迫反抗,令这夫妻俩遭了报应。所以历禾理应是惩奸除恶的英雄,为百姓为衙门解决了祸害。”
“咦?你这主意……”县令皱着眉陷入沉思。
萧启棣重新把一百两金锭放到县令手中,笑着说:“这些钱权当是大人多年来深受恶霸之害、为百姓愁得寝食难安的辛苦费了。”
县令顿时眉开眼笑,攥紧了黄金,夸赞道:“本官发现,你小子还真是很会说话啊。”
“大人,为了能更令百姓信服,我建议还要给历禾实质性的嘉奖。”萧启棣顺势进一步提出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