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嬷嬷揣测着老夫人的心思,却不得要领。
“赐儿病了,我真不知他病得如何。碰上这等事,他怎能不病倒。东宫如今由张侧妃打点,赐儿他……”袁氏欲言又止,长长地叹了口气。
“老夫人,您心中不是有数吗?”余嬷嬷欲言又止,她明白老夫人所忧,乃是二姑娘的病体,“病了总会好的。”
老夫人轻轻颔首,袁氏便也不再多言。
府中上下,似乎无人真正关心赐儿的病情。
无人问津,袁氏亦未曾派人去探望爱儿。
——
时光匆匆,京城的事务逐一处置妥当,围场带回的叛逆之徒也已伏法。转眼间,岁月已悄然步入十一月,十二月亦在望。
这一个多月来,章天爱夜不能寐,几番挣扎,终于疲惫至极而沉睡,而后又几日难眠,直至再度困乏至极。
只要陷入沉睡,她便感知不到腹中的动静,醒来之时,又仿佛一切如初。
章天爱屡次在梦中经历生产的场景,却生下了一个模糊不清的物体。
而前贵妃那边,依旧没有临盆的迹象。
这一日清晨,章天爱尚未送别皇上,便闻外面有人匆匆来报,道是前贵妃发动了,即将临盆。
前贵妃要生了?
章天爱猛地睁开眼,望向皇上。
慕容硕亦有所闻,正欲开口,却似有所感,转而看向她,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腹部:“你先歇息。”他修长有力的手轻抚过她的发顶,转身欲行。
章天爱心生好奇,想要一探究竟。
她微微挪动身体,拉住了他。
“皇上是否要去探望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已经胎动了。”她轻声问道。
慕容硕凝视着她,沉默不语。
“皇上?”章天爱再次呼唤。
随后,她唤来侍从,欲起身梳洗。慕容硕未料她也要同行,连忙制止:“你去做什么?你也即将临盆,就在这里好好休息,我派人去看看便是。”
“到如今,还称什么贵妃?”慕容硕淡淡道。
“皇上。”章天爱还想争辩,“那是您曾宠爱过的贵妃,如今怀着唯一的二皇子,即将临盆。”
然而,慕容硕已转身离去。章天爱目送他远去,直至身影消失,才将目光收回,转向缓缓走近的李嬷嬷和春梅。二人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主子的神色,见她真的醒来,才恭敬地问候:“主子,您醒了?”
“嗯,醒了,皇上已经走了。”章天爱招手示意她们靠近,目光依旧投向门外,只是已不见皇上的身影。
这一个多月过去,她的腹部更加隆起,行动起来颇为不便。李嬷嬷和春梅忙上前服侍,待她坐定后,才开口询问:“前贵妃娘娘胎动了。”
“是啊。”李嬷嬷和春梅齐声应和。
章天爱吩咐她们服侍自己起身,二人应声后,便开始为主子梳洗打扮。
“主子今日想戴什么首饰?”李嬷嬷和春梅以及一旁的宫人审视着首饰匣子中的珍宝。
章天爱随意扫了一眼,指了指红宝石的头饰,随后又摇了摇头:“罢了,还是不戴了。”她心中暗自思量,是否该为前贵妃祈福?毕竟,她自己也将要生产了。
随后,她扶着春梅的手缓缓起身,让李嬷嬷前去打探前贵妃的生产情况。此时,整个后宫想必都在关注着这场临盆大戏。
前贵妃能否平安生产?
毕竟,她是这宫中唯一一个怀孕至此仍安然无恙的人。
李嬷嬷应了一声,匆匆离去。
章天爱望着李嬷嬷的背影,再看向春梅:“怎么了?”她察觉到春梅的异样。
“没事。”春梅望向主子的腹部,“主子,您有没有感觉什么?您也快生了。”
“还早呢。”章天爱轻笑一声。
走了片刻后,她们又回到屋中坐下。
整个后宫的目光都聚焦在前贵妃的生产上,贺才人贺晴也不例外。她紧盯着这一幕,心中暗自思量着书中关于前贵妃生产的描述。她微微皱眉,没想到此时竟下起了雪。
是的,入冬后的第一场雪悄然而至。她站起身,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接住飘落的雪花。一片片雪花落在手上,仿佛也落进了心里,带来一丝凉意。转眼间,她入宫已一个多月了。
时光飞逝,皇上回宫后只在良妃那里逗留,说是良妃也即将临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