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发都白了，哪里美。”

盛衍抵着她的额头，吻在她唇上，“我家小朋友永远最美。”

“又哄我，”夏葵摸摸他的脸，“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小老头很臭屁。”

他拥抱着她，讲述那年少时未完的爱情。

“盛先生，都讲一辈子了。”

“想生生世世给你讲。”

“好。”夏葵依偎在他怀里，“阿衍，我困了。”

盛衍眼眸泛红，深情凝视：“月儿，别丢下我。”

她伸手抚摸他的脸，“怎么九十岁了还撒娇呢？羞不羞？”

“阿衍，”夏葵觉得身轻，口里低喃，“阿衍，我梦到乔乔了。”

盛衍心里慌乱，紧紧抱住她，“月儿，月儿，别不要我”

她弯着嘴角，想要看清他的脸，深深印在脑海里，“阿衍，别怕”

他握住了她滑落的手，贴着她的脸无助的失声痛哭。

当晚，夏葵在最爱的人怀里离世，享年八十八岁。

九十岁的盛衍颤抖着身体，抱着妻子哭的像个孩子。

“妈咪”

“妈咪”

盛夏抓着母亲的手放声大哭，盛斯年跪地伏在母亲的手臂呜咽痛哭。

寻声赶来的儿孙们跪在地上，泪流满面。

盛衍痛苦的闭眼，又睁开眼睛，捧着她的脸，“都出去，你妈咪困了，别吵她”

固执的老头驱走儿孙们一个人守着她。

盛斯年不放心守在门口，“爸”

盛夏站不住的抓着他的手臂，被哥哥揽在怀，哭成了泪人“妈咪”。

盛衍把她抱到床上，侧身躺下搂紧怀里，“小朋友，答应你的我做到了…”

他掌心轻抚妻子的脸，亲吻在她额头闭着眼睛低语。

“宝宝不是说不会丢下我月儿，我一个人害怕，我好想你，等等我”

洛赫维茨卡娅说过：我爱你，就像喧闹的风爱芦苇；

我爱你，整个意志和全部心灵的琴弦。

可她分明就在这世上，也在我心尖上。

大床上，是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床边跪着龙凤胎，兄妹俩泣不成声。

盛衍在妻子夏葵离世十分钟后，寻他的爱人去了。

没人知道，夏葵离世的那晚凌晨，肖家别墅有个孤独的老人，也去世了。

早上佣人发现的时候，身已凉透。

那年秋天，盛衍、夏葵合葬在盛家公墓，夫妻世世相伴。

春，长在了蝶的羽翼上，随着它们舞韵流转，彼时，梦开始蔓延。

淡黄的阳光从窗户洒进来，照成一条光的路。

朦胧中，有一道声音响起。

“阿衍～”

“我在，一直都在。”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