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幽怨,让人听着都毛骨悚然。
“别怕,来,再不吃,这粥就凉了。”
江月从一旁拿起粥蹲下身子,温声细语的哄着她。
见她这般,刚才喂饭的人不以为然,若是有用他也不用扯着嗓子恨不得撬开这女人的嘴了,若不是萧老太君再三叮嘱的,不能让这女人饿死。
他才懒得管。
可紧接着,他睁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眼前的场景。
那疯女人竟然歪着头,认真观察了一会江月,缓缓挪动着靠近她。
伸出黑漆漆的手,小心地去触碰她手里的那碗粥。
可长期在地上爬着行走,她的关节早就变形,更好忘了如何用碗筷进食,抓了半天,连将瓷勺抓在手中这么容易的事都做不到。
江月轻轻叹了口气。
干脆替她舀着粥,动手喂给她吃。
“一个疯子,对她未免太好了些,万一她发狂伤人,割破了你的小脸,以后如何拉拢将军的心?”
江月头也不回,懒得理他。若是男女之情都只靠颜值,美丽华丽的珠钗,那边失去真心。
管家儿子笑呵呵的不再说话,站在门外呸了一声,骂骂咧咧个不停:“行行行,有人愿意伺候这个疯婆子,我才不和你抢。都要当主子的人非要抢奴才的活,贱不贱啊。”
等喂了大半碗粥,江月胳膊早就酸痛。
站起身,房里只剩下她和这个女人。
看着地上的人目光始终在她的身上,江月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相信她不会伤害自己。
甚至并不觉得眼前的女人是封的。
明明第一次见面她反应快,
连着两日,送饭的活都被江月自己揽下了。
也多亏了没人愿意给疯女人送饭。
这里是唯一一处没人上来打扰她的地。
与其说江月照顾着这女人,不如说她给自己找了个处安静的地方想清楚。
正喂着饭,熟悉的翻涌又一次袭来,江月吐了几口酸水,有些无力的坐在地上,一回头疯女人正好奇的看着她。
含糊不清的念着什么。
江月凑近了听,分辨了半天才听出她念的竟然是“孩……子……”。
江月扶着小腹,秀气的眼眸都是惊讶。
她原本生的身量纤细。
哪怕在谢云霆面前都没被看破有身孕的事,如今竟然被眼前的疯子看出来了。
“酸……酸……枣,吐……”
磕磕巴巴的嗓音,就像含着一块铁,江月用了一番力气才分辨清楚她说的什么。
“你是说,我吃了酸枣,就能不吐。”
见疯女人兴奋的拍手点头。
江月也为她高兴。
“你还记得其他事呢,你的家人呢,谁把你关在那的?你有没有孩子?”
不管江月再怎么去问。
疯女人都只会古怪的叫着,彷佛想到什么痛苦的事情,捂着头不愿多说一个字。
“江月姑娘,有你的信。”
门外院子里的奴仆进了院子满屋子的叫喊着。
江月也不敢再继续打扰她,先从柴房里出去。
“呦,可算找到您了,将军从幽州快马回来的信,这刚到我就一刻不停的给您送来了。”
信入手颇有些厚度。
江月收起信就要回到那疯子的住处,那管事儿子还在小院子不说话的屋子。
急着又拦下了她的去路:“姑娘,您这就走了?”见他目光转睛盯着自己手上的信挪不开似的,江月倒是奇怪。
疑惑地眨着眼:“您还有别的事么?”
“没事没事。”
江月点着头,示意她记下了。
刚转身,又被拦着:“姑娘。”
见他还是站着不动,有些不耐的皱着小脸:“您,不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