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笙皱了皱眉,没听清,只能又往前一步,
终于听见了江月小声一遍遍重复:“别碰我。别碰我。
上空飘落的槐花落在头顶,化成了水顺着江月垂在两侧的发丝滑落低落在脸颊上最后落在唇上。
粉色的舌尖从微微张开的唇瓣张开,舔舐了一下将那颗血珠舔开了大半,显得江月竟然有些惊心动魄破碎般的美。
长睫上落了一片槐花又很快化成了水,让江月带着一丝破碎的美,
鲜红的衣摆宛如裙摆衬的她宛如暗夜里的妖姬。
这一刻,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萧云笙看到那抹红,被针扎了一样,眼眸微微迷离又很快恢复,等反应过来时手已经不受控制的悬空可扫过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最终还是将手落不厌其烦的再次重复说了一遍:“江月,是我,是我来接你了。那手掌落在头顶时江月突然不颤了,歪着头盯着萧云笙许久江月似乎在仔细分辨眼前人的身份,
许久之后,小心又迟疑的才开口:“将……军
两个字轻的宛如槐花一般,却如同一枚小锤重重的垂在他的心头,
“不,我快走,这里有危险。
下意识的开口,还是念着他的安危,不是对他的怨愤。
明明他将人赶走
才让她脱离了保护,被二皇子麾下要报复的人找到了机会。
萧云笙的心这一刻突然乱了。
不由自主的向前一步,眼眸宁静而虔诚的扫过江月的脸。
一寸一寸,从眉眼到唇瓣。
“走,咱们回家。”
他不该犯的错。
不该想当然。
手刚触碰到江月的指尖,微凉的有些心惊。
抬手盖住了她的眉眼,萧云笙轻颤着手将人搂到了怀里,
可紧接着,一阵刺痛从肩膀处传来。
萧云笙垂下眼,这才发现江月手里竟然一直握着一把匕首,此时更抵在他肩头刺穿了皮肤刺进了皮肤
“别碰我,别碰我…"
“阿靖,阿娘,爹爹,星星……”
“阿靖,别管我,对不起……”
她胡言乱语,除了见到他那句将军,口中念得都是别人的名讳,再没他的存在。
怀里的身体全身紧绷的宛如一块烙铁,完全的抗拒着这样亲近的动作。
皱了皱眉,萧云笙只闷哼了一声并没有声张,只是将怀里的人搂的更加小心翼翼,仿佛这几日心里的那块空缺在此刻终于补上。
手小心的剥离着江月和皮肉贴在一起的衣服,直到落在胸前看着红袍下紧紧攥在手心里的碧玺耳坠。
萧云笙眼眸里无数神采闪过。
这门一关就是一天,等到夜晚月亮都挂在顶端,
阿靖也从救治中醒来,不顾劝阻麻木的蹲坐在江月的门前地上,两眼空空。
身上的喜服还空荡荡的挂在身上。
鲜红的泥污被染的几乎看不出上面的同心结。
少了成双成对的寓意。
不知从哪刮来一阵寒风让他浑身忍不住一抖。
"你怎么不进去。"
冷不丁头顶传来声音,一抬头见是军中的老人,阿靖心情不好,没心思说话,只摇头盯着那紧闭的门。
私下和将军的心上人成亲,这些跟着来的士卒都是心腹,心里也都担心阿靖未来如何。
如果只是成亲便罢了,里面的人生死不明,连人都没护住。
江月真的出事,阿靖要受什么样的处罚只会更加严重。
“报!紧函!"
阿靖先将信件看了一遍,回头看着屋里的烛光,一半在明,一半在暗,但不难看出屋里那高大的身影从他从房间出来后,就再也没有动过一次,始终伫立在屋内的床边守护着那个人。
许久之后叹了口气:“天都要变了。
与此同时,傅家的后院。
两道交缠的人影听到下面的人汇报时,猛地从上翻起,顾不得衣衫不整直接冲来出来,难以置信刚才所闻:“你在说一遍,萧云笙去了哪?"
“属下接了刺杀的任务后,就一直埋伏跟着。即使我们打着太子的旗号,拿的是仿的二皇子府中过去的腰牌,的确让江月误会是他们动的手,也都要得手了,将军不知怎么,突然出现救下了人。
之前,那个阿靖,也和咱们的人拼死抵抗,您也知道,为了避开人注意,咱们得人只去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