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莫名的,萧云笙涌起一股冲动。
站起身,缓缓走向从江月离开后,一直没人进去过的房间。
她熟悉的气息已经淡的几乎都快闻不到了。
明明人不过刚离开,留在记忆里的味道几乎就要从生命里抽离。
床铺整理的干干净净,好似从未有过人来过。
木质的簪子正好放在中间。
还有那水仙玉佩。
什么都没带走。
握住缰绳,萧云笙居高临下的容颜有些看不清表情,和身后的狂风乌云相呼应,如同他内心不外宣的情绪。
傅蓉难以置信的苦苦凄喊。
可萧云笙随后抽在马背上,直接从傅蓉的头顶一跃而过,冲出了萧府,直接奔着城门口而去。
“愣着干什么,追上去啊!”府里众人再不敢耽误,即随其后。
近日的种种一幕幕从面前闪过,最后定为那一室鲜红的灯笼,挂着浅笑笑意的少女却不再身边。
牢牢将簪子握在手心,萧云笙沉住心思,驾马前进。
直到夜色降临。
原本刚刚入初夏的天空,竟然开始下起了第一场大槐花。
江月站在窗前,身上洗漱过后换上的是一套比来时更红的喜服,若不是没有发饰,这样的样式,就和女子的婚服格外相似。
“呦,待嫁的姑娘果然美艳。”
江月回过头,看到阿靖不知从哪冒出来,正出现在身后,盯着他眼底是藏不住的欣喜。
有些不适的摸着发丝,低下了头。
她的发簪被拿起,四周没有一个可以束发的物件,只能任由发丝垂在肩头。
莫名的,就想到被她留在萧府的发簪。
也不知将军是否瞧见了。
……
萧云笙浑身都是肃杀之气,身上的软袍早在一路赶路吸满了露水带着午夜的寒气
分不清身上的湿气是血气还是什么。
将手附在二皇子麾下的大门上,却迟迟没有推门进去,
微微愣神抬了头,原本月圆之夜竟然不知何时月去,云聚,
无声的从天上飘落一片片鹅毛大小的槐花,不仔细看还当着六月飞雪。
将他们一路上厮杀过来的血迹掩盖在槐花下一路上
院子里寂静的就像没了任何活物,安静的可怕。
越是这样,萧云笙竟然一时间狠不下心去推眼前这扇门。
他怕推开看到的是江月惨死,二皇子麾下那群人人去楼空。
又怕推开,看到那双澄净的眼眸对他充满失望和不信任。
“我"
身后的人等了许久,见萧云笙站着半天不动,不确定的微微抬头,小心的窥视着萧云笙的表情,。
那高大的身影就这么呆愣的功夫肩头已经落满了槐花,竟然看上去有些无措。
被这么一声唤回了神志,萧云笙极轻的开口:“我来。
话音落下,指尖微微一用力,门滋啦一声张开了大口。
露出昏暗的院子。
满园白日里能看到的地方都被槐花掩盖,整个院子里竟然没有点一个灯笼没有燃一只灯笼,黑漆漆
只和地上白花花的槐花印出灰灰蒙蒙的光。
滴答一声,水滴的声音在这院子里几乎微不可闻,可萧云笙耳朵一动,视线转向那更深处的黑暗,鼻尖车吸口,但亚在确认什么
院子里的场景终于被照亮在众人眼前。
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除了惨烈再也找不到任何更合适的词语却形容,
白槐花,未干的血迹融合在一起,宛如世间炼狱一般。
满院子的残肢断臂,几乎都是被放干了血而死,而那些血都被聚在几个大缸里,那些令人作呕的腥气就是从这里面传来的。
“快,找人。
还是侍卫开口让这些人反应过来冲进了院子里一个个翻找着那些尸体。
萧云笙也才缓过神一样,目光一寸寸扫过视线所及的一切,
上面那些狰狞可怖的铁钩就已经足够让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