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你先出去，我跟他单独聊聊。”谢云香深吸了一口气朝着慕容雪缓缓说道。

慕容雪闻言也没有纠结，乖乖走了出去。

此时的谢云香又开始重新打量起了符之懿，“你和萧允是什么关系？”

符之懿原本波澜不惊的脸上突然就微不可察地变了颜色，“萧允是谁？我不认识。”

谢云香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符之懿，她的手轻轻扣着桌案，“你不说我也能猜出来了，你就是他安插在西凤国的影子吧。”

上一世，西凤国最终亡于苍龙国之手，更多的是萧允的杰作，谢云香没想到，萧允在那么早就开始布局了，谢云香看着眼前这个与萧允有着七分相似的容颜，神情一阵恍惚。

在前世的记忆里，谢云香知道萧允是有一个影子安插在西凤国的，不过那时候她已经没有什么权力了，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但是现在她明白了，这个人就是符之懿。

符之懿的脸上却再也绷不住了，他有些大惊失色地看着谢云香，满眼都是不可置信，他的身份几乎很少有人知道，谢云香居然如此清楚。

谢云香对于符之懿也是极为痛恨的，前世谢家被陷害，作为萧允的影子，他没少出力，那些与西凤国勾结的信件，多是他助力伪造的。

谢云香想到这里，又抬眸看向他，“你是准备自裁还是要我亲自把你送到雪儿面前？”

符之懿的眼眸低垂，他想过很多种可能，也想过很多种应对办法，但是没想到谢云香一来就拆穿了自己的身份，他神色晦暗不明地看着谢云香。“倘若我都不选呢？你没有证据，也不能随便动我的吧？”

谢云香笑了笑，“抓你，不需要证据，只需要证明你是苍龙国的间谍，你猜猜看你能不能活着走出去？”她笑得云淡风轻，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符之懿仍旧有些不死心，他此刻也放弃了辩驳，谢云香如此气定神闲，他反而有些沉不住气了，“既然如此，那么，得罪了。”

符之懿说完抬手挥向谢云香，他已经没有了退路了，如今唯一的一线生机就是抓谢云香当人质。

只是他到底是高估了自己，他连谢云香的衣角都没碰到，谢云香拿起桌上的杯盖朝着符之懿掷了过去，恰巧打在了他的手腕上。

符之懿手腕吃痛，脸色也大变，他唯一的求生的机会也断绝了。他一脸灰败地看着谢云香，最后的求生之路似乎也没了，他满脸的不可置信，：“你怎么还会武功？”而且，还是个高手。

谢云香气定神闲地喝了口茶，“本宫为何不能会武功？”

这话符之懿没法接，他低头沉默着不说话，似乎是在考虑着该如何全身而退。

“收手吧，你如果还爱着雪儿的话，就自行了断吧，她的孩子是你动手的吧？”谢云香波澜不惊地说道，虽然她是在问他，但是语气里已经是斩钉截铁且不容置疑了。

符之懿眸光暗淡了下来了，提到慕容雪吗，他脸上的表情再也绷不住了，他并不是一个冷血的人，恰恰相反，在与慕容雪的长期相处之下，他早就喜欢上了慕容雪。

“你怎么就能如此确定这件事就是我做的？”符之懿没有否认，只是有些意外，慕容雪的后宫并不止自己一个人，为何她偏偏会怀疑自己。

谢云香微微一笑，“一个站在权力顶峰的人，会无欲无求，这话你信吗？”

符之懿闻言沉默了，是的，他并不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人，他是有野心的。作为一个男人，怎么会甘心屈居人下？尤其是他的身份，成为慕容雪的后宫之一，虽然拥有无上权利，但是终究还是为人所不齿的。虽然没人敢明面上说他，但是男人内心的强烈的自尊心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他现在是靠着女子上位的。

“而且，我虽然不了解你，但是我了解萧允，他向来都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你既然是为他办事，想来也没有例外。”谢云香毫不客气地说道。

“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拿雪儿的孩子作为你争权夺利的工具。”这是谢云香最为生气的事，孩子何其无辜，而且在古代流产的风险也是极大的，稍有不慎，可能就一尸两命，符之懿也未必是真的爱慕容雪，又或者在权利面前，他的那点爱意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不愧是苍龙皇后，果然心思通透，雪儿有你，是她的福气，我认栽。”符之懿苦笑了一声，向来云淡风轻的他，此刻显得有些神色落寞，他明明还有许多计划，但是在眼前这个女子面前就显得有些可笑了。

“萧允的母亲有个庶妹，听说嫁给了一个行商，后来不知所踪，想来其实是他早就布置好的暗棋吧？”谢云香淡淡地看着符之懿，此刻，符之懿的身份便不言而喻了。

符之懿苦笑着看向谢云香，“果然逃不过你的法眼，没错，他是我表哥，我的父亲曾经是个行商，本身也是西凤人，这些也都在我表哥的计划之内，我确实不是什么孤儿，我的父亲是被我母亲杀死的，我母亲也是自杀而亡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成全我的表哥。”

谢云香闻言有些怔愣，她没想到符之懿的身世居然还如此坎坷，“为什么？”她想不明白符之懿的母亲为何要这样做。

“为了隐瞒我的身世，接触雪儿也是有预谋的，其实在伤害雪儿的时候我就后悔了，但是已经晚了，一切都晚了，你知道吗，其实，这也是表哥计划中的一环。”符之懿惨笑道。

“其实我也犹豫过，也挣扎过，但是终究还是被蛊惑了。”符之懿叹了口气，他一直都想摆脱自己棋子的命运，但是有些东西似乎早就注定了。

谢云香闻言眉头微皱，符之懿如此坦白，倒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不过她也算是从中提取到了有用信息。

“你依旧在跟萧允保持联系？”谢云香静静地看着他。

符之懿淡然一笑，“你想知道他的行踪？”

谢云香没有说话，只是目光迟疑地看着符之懿，似乎是在分辨他话里的真假。

“我可以把他的行踪告诉你，但是你要放我走。”符之懿眼见事情似乎有转机，开始跟谢云香讨价还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