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昏暗地下车库中唯一的慰藉,顾天抬眸之间遇到了此时此刻唯一的光。
“刘姐,你怎么在这?!”
顾天没想到,他不想被顾天看到如此模样,低下头去有些羞耻之意,刘蕊几乎要被吓的疯掉,她甚至连赵城的狼狈都未见过,但顾天如同奄奄一息的样子,就在自己眼前。
“去,去医院,现在就去。”
刘蕊没有迟疑,扶着顾天上了车,顾天浑身酸痛,挣扎不得,开着车从那个地方回来几乎耗费了他全部的力气。
“等等等先等一下刘姐,你先别急,我现在浑身疼的厉害,你还是别拉扯我了。”顾天苦涩说着,每一处地方轻触一下都如同电击,刘蕊急得哭出来:“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到底是谁把你搞成这个样子,好好的一个人成了这个样子,到底是谁!”
刘蕊怒道又带着哭腔,反倒是有些微妙,顾天喘了几口气:“刘姐你把手机打开,打个电话。”
“好了,一会就有人来接我去医院了,不能去公立医院,太麻烦。”顾天说着,身子靠在车子上,带着难以掩盖的无力,刘蕊没有多想,直接坐在地上,将顾天的身子拉过来依靠在自己身上,眼角依旧带着泪花:“到底是谁把你搞成这样,我第三次问了顾天。”
看着她这般样子,倒是没了长辈的姿态,顾天笑了笑:“没什么,这还不算什么刘姐,不过看你心疼我我反倒觉得挺值的。”刘蕊皱皱眉头:“说个什么鬼话,我怎么可能会不担心你。”
“我就是因为担心你,所以才会在这里,我在你家里等了一下午,打你的电话打不通,我几乎要派人去找你了,我以为你一定会没事的,也怪我,我不该抱着这个想法。”刘蕊说着,明明是顾天浑身是伤,他反倒安慰起刘蕊来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手机坏了没法接电话。”顾天没有力气做出什么动作,只能在脸上苦笑一番,刘蕊擦了擦眼泪,看着顾天,将身子凑了过去。
一股热,流凑上来,在唇舌中流转,大脑如同被电击了一遍,大脑都有些晕晕的:“刘…”
刘蕊不语,抓着顾天的手更紧,唇贴的更深,顾天身体里从脚底涌出一股力量,促使着他行动,他抬手将刘蕊拉入怀里,一手轻抚刘蕊秀发,一手环腰。
久久,唇与唇拉开丝,刘蕊几乎是坐在顾天上面,面带红晕,带着固执与娇纵和一丝羞涩:“你不准再这样了,明白吗,我知道你是给赵城办事,办事也不是这样办的。”
看着如此模样的刘蕊,顾天竟有些无措。
“恩,对不起刘姐,我发誓不会再让你这么担心。”
冬日,地下车库的余热不足,顾天穿着单薄,刘蕊尽量靠近,向他传递一些温暖。
久久,不远处传来地震般的动静,来了一些人,七七八八将顾天围着,前前后后脸上都是惊恐:“不是,老大你怎么这个样子。”
“我还能什么样子,我伤得…不重,先带我去疗伤。”
为首的人急忙忙点点头,拿来担架,将顾天抬上去。
“怎么伤成这个样子,动都动不了了。”
刘蕊皱着眉头跟着来到了医院内。
能后清醒的时间已经结束,顾天渐渐闭上双眼,真的累极了。
“情况怎么样医生。”刘蕊恢复平静,拨了一下头发,双手插在毛呢大衣的口袋里,问着。
“嗯…身上多处骨折,对方下手狠但又有度,奔着给少爷教训去的。”
“不过总之来看没什么致命伤,就是疼痛导致的昏厥,养一养就行。”医生说着,刘蕊点点头,眼神中浮出愤怒。
“你是顾天的第一手下么。”
刘蕊坐在那里,回头看着不远处站着的男人,是刚刚为首的男人,他点点头,凑上来:“怎么了刘小姐。”
“顾天最近是在忙什么,为什么会受这样的伤。”
刘蕊对顾天了解的说深不深说浅不浅,她只知道最近顾天一直在查李柏溪的事,一边也跟赵城似乎交流不算太深,即使是帮赵城做事,也不该会是这个样子的。
“小姐…这…”男人有些为难,刘蕊厉声:“说,否则我动手了,你猜顾天醒来后看你被我处理了会不会生我的气。”
男人身子一颤,咽了口唾沫,看了看门外是否隔墙有耳,看回来:“那个…少爷一直在李柏溪那边当卧底,今天白天的赵城与李柏溪对峙一事,李柏溪拿出的录像作为证据指控赵城,可是却被推翻,李柏溪因为此事在网络上受尽白眼和嘲讽,所以我猜应该是这件事。”
刘蕊迅速处理这段消息,要说白天那个网上的东西,刘蕊也看了,赵城几乎跟李柏溪爆了没区别,如此大胆,赵城还是第一次。
刘蕊了解赵城,他没有十足的把握不会如此做,可他一爆就是你死我活,可现在两边都没什么事,这到底是为什么。
将眼神撇过去,刘蕊拉着男人的衣领出了门,男人紧闭双眼,只觉得有暴风骤雨。
他没感觉错,刘蕊几乎要气疯了,怒道。
“那你知道这么多为什么没保护好顾天啊!你家主子被打成这个样子你也真坐得住?!”
“这这这,我们也不知道是今天啊,并且老大啥也没给我们说,我们也不知道他会这个样子回来,我们冤枉啊。”
男人说着,身子瑟缩,刘蕊咬着牙,她也知道这么撒气也没用,只得叹了口气:“知道了。”
回到屋里,刘蕊还是第一次如此模样坐在一个珍重的人面前。
赵城每次的受伤,刘蕊从未遇到过,只在别人口中听说过赵城的惨状,刘蕊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她看似对一切都带着藐视,但又不忍看到任何心爱之人受伤情景。
如此想来,自己每次都避过或许也是自己与赵城的缘分亦此。
“顾天,你能不能早点醒来。”
刘蕊眼神落下来,抬手握住顾天的手,他平静的躺在那里,头上身上,石膏与纱布混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