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涛和李季衡,陷在五星级酒店那张又大又圆又白的大床上。
床垫采用顶级乳胶材质,在两人重量的压迫下缓缓凹陷,形成两道紧密交叠的窝痕,边缘处微微隆起的弧度,仿佛在无声诉说着方才的缠绵。
蓬松的羽绒被歪歪斜斜地堆在床尾,洁白的羽丝纠缠在一起,沾染上暧昧的气息,宛如被遗落的云朵,褶皱间还残留着肢体纠缠的凌乱痕迹。
洁白的床单早已变得褶皱不堪,像是被揉皱又展开的情书,上面不仅残留着体温的余温,还能看到些许凌乱的发丝和细微的褶皱纹路,无声诉说着刚刚的缱绻时光。
床头两侧的香薰蜡烛明明灭灭,昏黄的暖光在墙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烛泪顺着玻璃杯壁缓缓流淌,将暧昧的氛围渲染得愈发浓烈。
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种令人心跳加速的气息,混合着沐浴露的甜香、香水的魅惑与人体的温热气息。
毫无保留敞开心扉的交谈了三个小时之后,床头那台银色边框的电子钟,红色数字不停地跳动闪烁,仿佛在提醒着时间的流逝。
时间显示为17:58,距离约定好的六点半与丁旭风会面的时间,分针已经逼近半格刻度,每一秒的流逝都显得格外清晰。
电子钟的秒针走动时发出细微的“滴答”声,在寂静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与两人逐渐平稳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韵律。
聂涛的手掌狠狠摸过那片柔软温热,指尖细腻的触感,仿佛电流一般传遍全身。
他这才有些不情愿地撑起身子,真丝床单如流水般从肩头滑落,露出他略显疲惫却又带着满足的面容。
经过三个小时的交谈,他额前的头发微微湿润,沾着细碎的汗珠,在灯光下泛着微光,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衬衫纽扣错扣了两颗,露出半截古铜色的胸膛。
他望着李季衡泛红的脸颊和凌乱的发丝,不得不承认,和她的交流实在是太愉快了。
两人从童年时期在小镇上的艰辛生活聊到如今职场上的重重困境,从年少时怀揣的理想抱负谈到残酷的现实无奈。
聊到童年为了省车费徒步上学时,两人都红了眼眶;谈到职场上遭遇的排挤打压,又都握紧了拳头。
每一次深入的交谈,都能在彼此心底激起深深的共鸣,就像两块契合的拼图,完美地填补了对方内心的空缺。
不过聂涛倒是心里有些奇怪,曾经,在他的认知里,李季衡不过是个靠着肉体去贿赂政法高官的司法掮客,是个拿着律师证的高级妓女。
那种深深的鄙夷,曾无数次在他心中翻涌。在他的印象里,李季衡总是周旋在权贵之间,穿着暴露的晚礼服,用妩媚的笑容换取利益。
可如今,经过一次又一次的深入交谈,那些固有的偏见却在不知不觉中土崩瓦解,他忽然有了某种程度上接纳对方的感觉。
此刻看着李季衡慵懒侧卧的模样,聂涛在心底自嘲:男人,说到底还是喜欢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当然,聂涛其实也是很清醒的,他清楚地知道对李季衡的这种好感,根本不是心理上的爱恋,只不过是生理上的冲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