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惊月一锤定音：“就种桃树！”

打发走墨竹，顾惊月又去看了靖王爷，见他依然是活死人样，一缕细微的金光挥过去……暂时，先保证活着吧！

“师父，你还没休息呢！”

小老头醒来，迷迷糊糊的说，顾惊月‘嗯’了声，“你睡吧。”

踢着步子，走进房内。

圆圆靠门坐着，口水都出来了，顾惊月拍拍她，让她去榻上睡，圆圆乖乖去了。

“世子妃，刚刚说的事，我们都听到了。寒山寺种那么多桃树做什么？”

燕子从玉镯出来，飘落在地，化身成人。

死后的她，比活着的时候，更显机灵，顾惊月瞧着她：“桃木辟邪。”

燕子：！

呃，要是这样说的话，那她可就话更多了：“可是，世子妃又不怕邪祟……”

世子妃能通鬼神，一个法术挥出去，让那些恶鬼全部魂飞魄散。

“那我岂不是邪得发正？”

顾惊月轻笑，让她去休息。

虽然一个鬼也不用休息什么，顾惊月还是告诉她：“无论是人是鬼，都要努力。人要努力活着，鬼也要……”

燕子：……

逃不过的累。

叹口气，回去了。

顾惊月寻了床睡下，一夜无话。

这之后，一连数日，京城气氛一直挺紧张的。

虽说寒山寺灭寺一事，有线索指向萧相府，但萧老相爷已是耄耋之年的老人了，看东西的时候，眼都花了，与人交谈的时候，耳朵也聋，话也说得颠三倒四了，这样的人，你说是他去杀了寒山寺一百零八僧？

建文帝把折子砸了出去，冷声道：“朕的金吾卫，是蠢的吗？如果不是蠢的，那就是萧相装得太像了。”

国师轻笑，似乎天塌下来，都不足为虑。

他走过去，弯腰捡起那奏折，先让金吾卫首领离开，这才说道：“依本座看，这事……倒不像是装的。”

“国师何意？”

建文帝压着怒气，拂袖坐了下来。

爻灭仔细说道：“皇上别忘了，冲喜之夜，血月当空，这不是祥兆。更何况，原本必死的陆长寻，却竟是因为冲喜活了过来……”

话到这里，便不再往下说。

建文帝冷着脸看出去一眼，汪福公公低头退下，虽是脸上不显，但一颗“怦怦”狂跳，实在吓得厉害。

他有一个隐隐约约的想法，从心底冒出……但，又不敢多想。

只觉得冷汗涔涔，两股战战，但凡再敢多想，这人头便要落地了。

“靖王府一脉过于强大，功高盖主。朕不欲让他活，可他却是活了……国师指婚，本也笃定了要冲的是他的命。可惜，棋差一着。”

爻灭点头：“天命之女，一身功德。”

“可现在怎么办？要朕眼睁睁看着他们靖王府越做越大，然后反了朝堂，来抢朕的江山吗？”

建文帝又怒，抬脚踹翻面前龙案。

噼里啪啦的动静响起，无数东西砸在地上……汪福公公站在御书房外，充耳不闻。

有时候，知道的越少，越能保命。

“把人抢过来。”

爻灭垂眸，目光内似有光彩流转，“依陆长寻的身体，不可能这个时候跟天命之女行周公之礼。皇上可以把人抢过来，入住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