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救那个女病人吧,被家暴想要跳楼,她这是被逼到绝望,没有活下去的动力了。”
家暴!
多么熟悉的字眼。
……
军区医院。
陆炎庭赶到医院,气喘吁吁地爬上顶楼时发现江暖和顾司衡也在有些意外。
这两人怎么也在这儿?
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那位要跳楼的女病人还继续在顶楼边缘游荡,稍不注意就会掉落下去。
公安已经在下面搭起了气垫,可楼层太高,众人还是担心那女人跳下来接不住。
陆炎庭爸爸和公安局长嘴巴都快说干了,可那女人不但不下来,反而疯魔一般的又哭又笑。
“我活着做什么?
娘家人嫌弃我,婆家人嫌弃我。
丈夫家暴我。
我生的女儿也嫌弃我。
我这一生活着就是个笑话,我活着就是个笑话啊!”
黑夜里,风在军区医院的高楼间呼啸穿梭,被家暴的女人站在医院顶楼边缘,摇摇欲坠。
她的头发被狂风吹得肆意飞舞,凌乱地糊在满是泪痕的脸上。
那张被家暴的脸红肿不堪 ,青紫交加,惨不忍睹。
她身上那件不知穿了多少年,洗得发白的旧棉衣,在寒风中显得如此单薄,衣角不断被风掀起,仿佛她此刻飘摇不定的命运。
楼下,公安的车灯闪烁着红蓝交织的光,人群如蝼蚁般聚集,发出嘈杂的议论声。
而在这混乱的世界中,被家暴的女人的眼里却只剩下一片死寂。
她看不到希望,看不到世界的彩色,唯有脑海中不断闪现的那些痛苦画面。
灰暗的画面让她绝望。
婆婆的咒骂声,“你看看你,嫁过来这么久,连个儿子也生不出来,一肚子的赔钱货,真是个没用的东西!”婆婆尖锐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无数个夜晚,她蜷缩在狭小的房间里,听着婆婆日复一日对她的数落,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深深地刺进她的心。
公公站在边上冷眼抽着烟,偶尔指桑骂槐,冷嘲热讽 ,那毫不掩饰的厌恶眼神让她心寒。
她嫁过来,每天如陀螺一般忙碌,尽心尽力地伺候一家老小。
结果,就因为没生下儿子,所有人都厌恶她,讨厌她,憎恨她。
娘家呢,“当初就不该让你嫁这么远,现在受了委屈,我们也帮不了你。别回来丢人现眼了!”母亲冷漠的话语,如同寒夜的冰霜,彻底浇灭了她心中最后一丝希望。
父亲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从你踏出家门的那一刻,你就和娘家没有关系了。”
而那个本该与她携手一生的丈夫,更是将她推向了深渊。
头胎生女儿的时候,他眼里就开始露出嫌弃。
随着二胎还是女儿,他开始暴露本性。
无数个日日夜夜里,丈夫的一言不合拳打脚踢,巴掌随时伺候。
至今她都记得第一次和无数次被打的场景。
第一次时。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她眼冒金星,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身上,不知被踹了多少脚,丈夫的话尖锐刺耳,“怎么又是赔钱货,老子他妈娶你是让你传宗接代,不是让你生赔钱货浪费粮食的!
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娶了你这么个一无是处的赔钱货。”
丈夫满脸狰狞,眼中没有一丝爱意,只有无尽的愤怒与嫌弃。
一次又一次的家暴,让她的身体伤痕累累,心也千疮百孔。
女儿哭着骂她晦气,骂她为什么不争气生一个儿子?
骂她只会连累她们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