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坚持,便是近十载。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深远,按理说她不该生疑,现下细致想来,倒还真有不妥之处。
谢恒可是自谢钰去了不到半载,就被过继到了魏氏膝下,魏氏这么做与不承认谢恒的身份有何异?
以孙氏对谢恒的疼爱,不可能不在谢华生跟前吹枕头风。
谢华生能体恤魏氏的丧子之痛一时,却不可能体恤这么久,除非谢华生心虚。
碧桃应是,接着回禀道:“姚管事递来消息,说是计划顺利,凭借姑娘你给的消息,谢家这季的盈利必持续缩水。”
闻言,孟听澜的唇角不自觉扬起,她是无法直接将谢家拔起,但收些利还是可以的。
不然哪儿对得起谢恒与谢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蔑与侮辱?
吃了口茶,她吩咐道:“让书肆的管事寻个可靠的代笔,把孙氏私吞苏黛家财之事加以润色,暗指谢家。”
碧桃面带迟疑,欲言又止道:“那坊市里关于你和靖王的传言?”
“让我想想,”孟听澜单手托腮,一个法子浮现在脑中,“再寻一个代笔,就说在家主的默许下,宠妾大胆谋害嫡子,多年后这位本该死了的嫡子羽翼丰满,来找害他的人复仇了。”
听得热血上头的碧桃想了又想,耷拉下了脑袋:“姑娘,这也不能平息谣言啊。”
孟听澜摇头,言语里多了些无奈:“他们之所以现下还津津乐道,除了背后之人的推动,再就是没有新的谈柄。你说,我这两个故事一出,他们揣测这两个故事还来不及,自然就把我跟这些日子的谣言忘到了脑后。”
碧桃眼睛一亮:“对啊,我这就去。”
与此同时,李言辙那边也焦头烂额,倒不是愁苦如何让谣言平息,而是登闻鼓之事越来越棘手。
呈在明面上的证据指向安王与成王,二人非但不在此时想对策,反而继续我行我素。
许是有人不满他迟迟没问罪这二人,竟唆使御史台的人呈上奏疏,说他狼狈为奸。
他自不会让幕后之人得逞,将查到的证据都呈给了陛下,就连里面混杂的不利于他的证据也一并在其中。
如此才算过了陛下那关,但陛下也给他下了最后的通牒,让他月底必须给满朝文武与百姓一个交代。
这交代可不好给,轻了难消众怒,重了只怕会让那二人记恨上。
几日后,各州贴出了告示,广纳木工活儿好、擅机关之术之人,有意者可前往上京参加考校,凡是通过最后考核之人,途中资费皆由工部提供。
该告示一经张示,惹得无数木匠跃跃欲试,那可是进工部。
一旦进了工部,那可就是鸡犬升天。
在众木匠沉浸在突如其来的喜悦之际,工部却发生了争执。
“孟郎中夸下了海口,那所需资费也该由孟郎中去找吏部要。”徐侍郎果绝道。
在座的其他人纷纷点头附和。
实在是这几年国库亏空得厉害,前两年连后宫嫔妃的吃穿用度都缩减了,更别论底下的朝臣。
这两年他们不是没去吏部支过银子,无一都遭到了拒绝。
坐在首座的卫宏看向了孟听澜:“徐侍郎所言不无道理,孟郎中你怎么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