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细长的手指,将顾砚礼环在她后腰上的手,一个指节一个指节、从她身上剥离开。
她平静道:“哥哥,你抱的太久了,别人会误会的……”
顾砚礼浑身一震,这才松开她,懊恼开口:“对不起,哥哥不该……是哥哥冲动了,但来云南这么大的事情,应该和我说一声,这次就算了,下次有麻烦,一定要找哥哥。”
他已经调查了事情经过,临时来这边,还遇到了大雪。
从前她任何小时都会和他分享,哥哥长哥哥短,哥哥去哪都要跟着,她去哪里都要一天三五趟的报备。
他以为他们是世界上最亲密无间的兄妹。
没有人比他们之间的感情更好。
可现在,妹妹避着她,如蛇蝎。
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顾砚礼嗓音沉沉:“筱筱,是哥哥做错了什么事吗,让你这么厌恶我?”
顾初筱抬眸,表情是一惯的温软,声音却平淡有力。
“没有,你是我最好的哥哥,但人言可畏,我们也要,保持距离。”
“好。”
顾砚礼慢慢点下头。
嘴上答应,心里却想着还是日记本的风波他处理的不够好,让筱筱心里留了疤。
等回了恩市,他一定要把日记本找出来,看看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顾初筱先行离开,从山坡上上去的时候,最后一步正要垮,头顶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响起。
待她抬眼,一身英伦黑色风衣的男人正靠在一颗大树旁,盯着她看。
男人廓形长款风衣将他的身材衬得更加颀长挺拔,胸前微敞的领口松了两颗扣子,在这荒凉的地带,怎么看都是副英挺的容貌,又多了几分野性的糙汉感。
顾初筱与傅京沉四目相对。
她盯着他看过来让人捉摸不透的眼神,开门见山:“你怎么在这里?”
傅京沉没说话,他盯着她有些红红的眼眶看,许久,笑问:“还哭过了?”
“……没有。”顾初筱稳了稳心神,咬着唇。
傅京沉鼻腔里“嗯”了一声。
顾初筱:“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变态?”
“你自己觉得是吗?”
他开口,望着她的眸色复杂,是她无法看懂的晦涩。
顾初筱努了努唇,方一张嘴,被塞了满口的风,下一秒,就有西装外套披在她的肩上,是顾砚礼。
她视线落在顾砚礼搭在她肩上的那只大手上,思绪纷飞。
这只手,是她曾无数次少女怀春时的渴望。
渴望出现在她每个需要的时刻,他会如同造物主降临,主动牵起她的手,和她的十指相握。
也渴望在某个午后的路边,她人来疯做贼似的亲他一口,而他会追过来,用这只经络清晰、根根凸展的细长手指,扣住她的下颌深深索吻回去……
荒诞无稽的想法那样多,最后现实让她清醒。
顾砚礼就是哥哥,只是哥哥。
他的一切行为,都是在以兄长的姿态庇护她。
他的外套上还带着余热的体温,暖暖的,像阳光一样,顾初筱抓住一个角握在手里,好像这样就会让自己更坚定一些,过了好一会,她才回答傅京沉的问题,抬起头和他对视:“现在觉得是。”
觉得……自己的觊觎和那些肮脏不堪的幻想,都玷污了顾砚礼。
“是什么?”顾砚礼温润的声音落下,陡见她脸色苍白,忍不住探了探她的额头:“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我很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