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吗?救命!”
庄园内的隔音做的太好,主卧又处在偏远的位置,隔壁不远处只住着一个秦沁珏。
这样的呼唤声,处在其他楼层的人是完全听不见的,蔺苏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秦沁珏身上,可隔壁就跟死了一般安静。
一分钟过去,蔺苏挣扎着起来,奈何身体发软,哪怕使尽了全身力气,她也起不了身。
身体下方的湿润从最初的一点点到后面的越来越明显。
“沁姐,你睡了吗?沁姐,我摔倒了,秦沁珏!”
在又呼喊了几声后,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知道时间不能再拖下去了。
蔺苏深呼吸几次,用双手发力,一寸寸地往前爬。
手机就放在床头柜充电,和她目前身处的位置隔了五米。
若是放在平日,五米不过是走几步的距离,但眼下,蔺苏却需要竭尽全力地爬行。
血迹在地上被拖出一道道痕迹,又肮脏,又可怕。
距离从五米变成四米,再到三米,两米。
蔺苏的腹部越来越痛,手上擦出道道伤口,在两米处休息了片刻,她又继续爬行,直到到了床头柜。
奈何床头柜不算太矮,蔺苏又躺在地上,哪怕是伸出手,手指间也勾不到手机。
要不算了吧。
她逐渐没了力气,觉得自己再努力也拿不到手机,有些事即使再做也就是这么不圆满。
可都已经到这里了,她从小到大的信念就是坚持,如果不是坚持,如今也走不到这一步,在被人陷害时就早早投胎了。
蔺苏咬咬牙,全神贯注地挥舞着手臂,指尖终于勾到充电器,因为双方接口连接着,手机同时被勾下来。
“砰”的一声砸在蔺苏头上。
蔺苏不管额头的疼痛,迅速拿起来翻找通讯录,她拨打了某个号码。
在紧张的情绪里,等待着对方接听。
他不会不接吧?
毕竟两人算是在冷战中,蔺苏心想,换成自己就很有可能不接,不接也不是大错。
但对方不是蔺苏。
铃响几声后,电话那端传来男人清冷的嗓音。
“喂。”
“秦司湛!”蔺苏的声音里连自己都没发现竟带了些哭腔,“我摔倒了,我摔了一跤,肚子疼!”
其实她身体哪都很疼,但肚子最疼。
她想继续诉苦,想跟对方说让他别生气了,可这句求救仿佛让脑中绷紧的弦瞬间松开,在说完后蔺苏便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因为昏倒,所以她没听到电话那端的男人是如何着急地呼唤她。
同时也不知道对方联系过钟管家后又迅速地驱车往庄园赶,为此付出了一个项目的代价。
无边的黑暗里,终于有一丝光明出现。
蔺苏睁开眼睛,头疼欲裂。
这是在哪儿?
她艰难地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在陌生环境,周围装修单调,鼻间充斥着一股消毒水。
她手上插着管子,高处挂着盐水瓶,稍一动弹,就牵扯到了肌肤,疼痛不已。
“嘶。”蔺苏不免倒抽口气。
“你醒了。”耳畔有人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