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了办公室,沿着走廊往电梯口走去。一路上,遇到不少工作人员,纷纷跟瞿燕燕和钟浩岩打招呼,两人也微笑着点头回应。电梯门缓缓打开,他们走了进去,狭小的空间里,钟浩岩还在小声嘀咕着:“姐姐,我真怕耽误事儿啊。”
瞿燕燕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不差这一顿饭的时间。吃完饭,你再去忙也不迟,说不定吃饱了,思路更清晰呢。”
出了市委大楼,一辆黑色轿车已经在门口等候。司机看到他们,赶忙下车,恭敬地打开后座车门。瞿燕燕拉着钟浩岩坐进车里,随后对司机说道:“走吧,回家。” 车子缓缓启动,驶向瞿燕燕的家。
一路上,城市的夜景在车窗外交替闪过,霓虹灯的光芒映照在车内,营造出一种温馨又略带疲惫的氛围。钟浩岩看着窗外,心里还在想着工作上的事儿,眉头微微皱着。
瞿燕燕看出了他的心思,说道:“别想那么多了,先好好吃顿饭,放松放松。工作上的事儿,一顿饭的功夫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钟浩岩转头看向瞿燕燕,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姐姐,我这不是心里着急嘛,总觉得有好多事儿要做。”
不多时,车子停在了一个小区门口。两人下了车,走进小区。小区里环境清幽,路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偶尔能听到几声虫鸣。瞿燕燕的家在一栋小高层里,他们乘电梯来到楼层,刚一出电梯,就闻到了从门缝里飘出的饭菜香味。
瞿燕燕打开家门,屋内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一个中年男人听到动静,从厨房走了出来,看到钟浩岩,脸上露出热情的笑容:“浩岩来了啊,快进来快进来,就等你们了。”
钟浩岩赶忙打招呼:“姐夫,麻烦您了,还准备这么丰盛的晚餐。” 姐夫笑着摆摆手:“说什么麻烦,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快坐,饭菜都准备好了。”
客厅里,餐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肴,色香味俱全。中间还放着一瓶已经打开的白酒,酒香四溢。姐夫招呼着两人坐下,给钟浩岩倒上一杯酒,说道:“浩岩,今天可得多喝点,工作再忙,也不能亏待自己。”
钟浩岩端起酒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姐夫,真的太感谢您了。其实我今天事儿挺多的,本来还不想来打扰您二位呢。” 姐夫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别这么见外,工作重要,身体更重要。来,咱们先干一杯。”
三人碰杯,一饮而尽。钟浩岩吃了口菜,不禁赞道:“姐夫,您这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这菜味道绝了。” 姐夫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喜欢吃就多吃点。你们平时工作忙,也吃不上什么好的,今天可得好好补补。”
饭桌上,瞿燕燕和姐夫不停地给钟浩岩夹菜,询问他工作和生活上的情况。钟浩岩也渐渐放松下来,和他们有说有笑。一顿饭吃得温馨而愉快,之前的疲惫和压力仿佛也在这一刻消散了不少。
吃完饭,钟浩岩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他站起身来,说道:“姐夫,姐姐,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们了,时间不早了,我得去办公室处理事儿了。”
姐夫笑着点点头:“行,工作要紧,你去忙吧。下次有空,再来家里吃饭。” 瞿燕燕也起身,送钟浩岩到门口,叮嘱道:“路上注意安全,别太累着自己了。”
钟浩岩答应着,转身离开,走进了夜色之中。小区外的街道上,车辆依旧来来往往,钟浩岩迎着微风,快步走向自己的车,准备去面对接下来的工作。
相较于钟浩岩、瞿燕燕等人,鲁天民,这个靠着所谓 “努力” 一心谋求高位的投机分子,在这万分关键的时刻,显得格外忙碌与紧张,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这只欲将中江省政府大权在握的老狐狸,频繁游走于那些能主宰他命运的大人物之间。为了让这些大人物身后手握投票权的群体,能把那至关重要的一票投给自己,鲁天民可谓是绞尽脑汁,费尽了心思。
就在钟浩岩与瞿燕燕夫妇酒足饭饱之际,鲁天民也刚刚结束了当天与一些省内文科部门人士的 “沟通”。省文联主席、中江省代会代表梁玉林,正悠然自得地欣赏着鲁天民方才送给他的宝贝 —— 一幅来自几百年前唐寅的真迹。
梁玉林一边目不转睛地欣赏,一边口中啧啧称赞:“唉,到底是鲁老四啊,哦不,如今该叫鲁老二了。老婆子,你快瞧瞧,这幅唐伯虎的《牡丹仕女图》,画中女子高髻簪花,右手轻摇团扇,左手优雅拈花,体态丰盈,举止间尽显端庄安详。那头部勾勒得精细入微,晕染更是匀称得当,活脱脱就是富贵人家的少妇形象啊,当真是稀世珍宝!”
“哼,也就你稀罕这些玩意儿。人家鲁省长托人给咱儿子找的工程,那才是实实在在的好处。就你手上这幅画里的破女人,能值几个钱!再说了,你难道还能把它卖了换钱不成?”
“我可警告你,去跟你的那些徒子徒孙说清楚,谁要是敢跟鲁省长作对,那就是跟你这个师傅、师爷过不去!往后他们要是还想让咱们给行个方便,门儿都没有!”
“行了,就你懂这些人情世故。咱家小强那事儿确实能赚钱,可你要知道,我好歹是省文联的头头儿,哪能跟你们这些俗人一样,眼里就只盯着钱,满身的铜臭味,让别人瞧见了,我还怎么在圈子里混!”
“还有,你在外面跟那帮闲得没事的老娘们儿少瞎咧咧,鲁省长的事更是一个字都不许跟外人说。要是因为你坏了鲁省长的大事,老子立马把你们娘俩儿都打发回老家去!”
说罢,这位表面斯文儒雅,实则内心腌臜不堪的文联主席,又摆出了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他清了清嗓子,慵懒地靠在那把明代的太师椅上,拿起手中的电话,慢悠悠开口道:“事德啊,对,是我”
鲁天民为这位伪君子搞来的唐寅真迹,那可是他费尽心机,从英吉利海峡那头的拍卖会上弄回来的。想必有人会问,这样一幅价值连城的真迹,就这么轻易送给一个肥头大耳的伪君子,只为换取几张赞成票,是不是有些得不偿失了?
是啊,鲁天民如此这般的付出,究竟值不值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