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婧槐指尖一顿,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生怕自己藏着的心思就这样泄露出去,她垂眸避开傅司宴的目光,盯着自己发尾被他蹭过的地方,喉咙动了动,轻轻摇了摇头,只低低说道:
“不用了,其实……我自己可以的。”
叶婧槐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却又带着几分刻意的坚定。
傅司宴闻言,指尖摩挲发尾的动作一顿,眼底的暗涌瞬间被掩盖,转而化作一抹淡淡的笑意。
傅司宴往后退了退,端起桌上的水杯,却发现水早已凉透,于是轻轻放下杯子,站起身来:
“也好,你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去事务所。”
叶婧槐抬头,看着傅司宴站起身来整理衣服的模样,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
叶婧槐连忙也站起身来,送傅司宴到门口。傅司宴走到门口,忽然回头,目光落在叶婧槐泛红的耳尖上,嘴角微微上扬:
“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叶婧槐点点头,轻声应了一声。傅司宴这才转身离开,关门声轻得像是一片羽毛落在地上。叶婧槐靠在门上,轻轻舒出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竟然出了一层薄汗。
她摇摇头,走到沙发边坐下,拿起手机继续查找黑客的联系方式。只是,她的思绪却有些飘远,傅司宴刚才的眼神和动作,还有那句“需要我陪你吗”,一直在她脑海里盘旋。
叶婧槐甩了甩头,强迫自己专注于手机屏幕。
过了一会儿,叶婧槐终于找到了黑客的联系方式,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发了条消息过去。
很快,黑客就回复了,同意帮她查找证据,只是酬劳需要先付一半。叶婧槐没有犹豫,直接转了账过去。
“那么,合作愉快(微笑)”
看到黑客那边发过来的消息,叶婧槐的心才算是松下去大半。
做完这些,叶婧槐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
叶婧槐打了个哈欠,起身去洗漱,准备休息。洗漱完,她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脑海里又想起了今天和傅司宴的种种互动。
叶婧槐摇摇头,强迫自己不要再想,闭上眼睛准备睡觉。窗外,雨声渐渐大了起来,打在窗户上沙沙作响。叶婧槐听着雨声,渐渐进入了梦乡。
叶婧槐醒来时,晨光正透过窗帘缝隙落在枕边。她摸过手机,屏幕亮起时瞳孔微缩——宋含秀的消息静静躺在锁屏界面,
“下午三点,半岛酒店下午茶,方便吗?”尾句带着少见的客气。
指尖在屏幕上悬了两秒,她想起上次在墓园里宋含秀泛红的眼眶。昨夜积压的疲惫忽然淡了些,她快速打字回复“好”,又补了句“准时到”。
不得不说,宋含秀的这条消息让叶婧槐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虽然之前叶婧槐和傅司宴说的时候语气中带着笃定,但是要是宋含秀选择不和叶婧槐合作,那叶婧槐也没有办法。
洗漱时,叶婧槐能够看到,镜中倒影眼底还凝着淡淡青黑。
叶婧槐往脸上拍了拍冷水,忽然想起今天还要去事务所见江淮安。指尖擦过面霜瓶身顿了顿,鬼使神差地多抹了层遮瑕——倒不是为了见谁,只是不想被人看出狼狈。
换衣服时,她在衣柜前踌躇片刻,最终选了件烟灰色西装外套。指尖抚过纽扣时,忽然想起傅司宴昨晚摩挲水杯的动作,耳尖又有些发烫。她猛地甩了甩头,抓起包就往外走。
叶婧槐推开事务所玻璃门时,空调的凉气裹着纸张油墨味扑面而来。江淮安的助理小周正抱着一摞卷宗往会议室走,见状忙侧身让路:“叶律早,江律在办公室等您。”
她点点头,高跟鞋叩在大理石地面上,在走廊尽头停住。江淮安的办公室门虚掩着,透过缝隙能看见他正站在书架前找资料,白衬衫后背被晨光勾勒出清瘦的轮廓。
“叩叩。”
江淮安转身时,金丝眼镜在光影里晃了晃,指尖还夹着支黑色钢笔:“坐。”说着,他从冰柜里拿出瓶气泡水抛给她,铝罐上凝结的水珠蹭过她掌心,凉得清醒。
“黑客的资料发你了。”叶婧槐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气泡在喉间炸开,“转账记录和水军ip地址都有眉目,但需要——”
“需要从林明远的海外账户切入。”江淮安打断她,将平板电脑推过来,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资金流向图,
“这些账号近期频繁接触营销公司。”
他的指尖划过屏幕,在某个红点上停住:
“这里,云盛传媒——上周刚接了盛达的品牌推广案。”钢笔在纸上沙沙写下公司名称,尾笔用力得划破了纸角,“巧合得太刻意。”
叶婧槐凑过去看,发梢扫过他手背。江淮安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寸,却在她指着某个转账金额时,忽然伸手握住她手腕,将她指尖按在具体数字上:
“这个数,和你被黑热搜的关键词购买费用吻合。”
叶婧槐看着这笔不菲的数字,嘴角扬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
“为了彻底把我打进泥潭里,他们还真是舍得啊!”
叶婧槐可能并没有注意到,在她说话的时候,江淮安的目光在叶婧槐的身上绕了一圈,看着叶婧槐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的模样,他这才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叶婧槐指尖敲了敲平板电脑上的云盛传媒标识:“既然他们买热搜的钱走的是公司账,那盛达集团就脱不了干系。”她抽出西装内袋的笔记本,快速记下关键点,“合同里的声誉条款是王牌,只要证明他们默许抹黑,就能按违约索赔。”
江淮安将伪造的诊断书对比图推到她面前:“签字医生的不在场证明已经公证过,加上水军转账记录,足以推翻精神问题的指控。”
江淮安顿了顿,随后起身从保险柜里取出个红色档案盒:
“这是你和盛达的原始合同,声誉条款那页我标了黄签。”他递档案盒时,指尖在她掌心停留了零点几秒,“起诉书写好后,我陪你去递材料。”
“不用,我自己——”
“这次听我的。”他打断她,镜片后的眸光沉了沉,“盛达法务部不是吃素的,你一个人可能会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