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程咬金领着人马全力追杀拓跋朗司马,将士们想必已是疲惫不堪,人马皆乏。
武信此刻提及战事,也不过是先给众人提个醒儿。
待这些将士们好好歇息一晚,养精蓄锐之后,明日再出兵作战也不迟。
那尉迟恭在阵前扯着嗓子叫阵许久,直喊得喉咙沙哑,却始终不见敌方有人出来应战。
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无奈,只得满心恼怒地悻悻收兵回营。
尉迟恭一脸晦气地回到大帐之中,宋金刚瞧见他这副模样,立刻开口问道:
“尉迟将军,今日你在阵前叫阵,敌军可有出战?”
宋金刚本是随口一问,却不想正戳中了尉迟恭的痛处。
尉迟恭本就因叫阵无人应答而憋了一肚子火,心中烦闷不已。
再加上前些时日,他与宋金刚的兄弟宋金玉之间起了冲突,两人闹得很不愉快。
此刻对宋金刚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故而不愿意搭理他,只是闷头站在一旁,一声不吭。
宋金刚见尉迟恭这般态度,心中顿时不悦。
他默默放下手中的酒杯,那原本看似平静的眼神之中,瞬间闪过一抹浓烈的杀意。
他心中暗自思忖,这尉迟恭好歹是自己当初力荐出来的,本想着他能为自己所用,给自己长脸。
可谁曾想,这尉迟恭随着战功渐多,愈发地狂妄自大,竟然越来越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就为了一个先锋官的位置,居然还和自己的兄弟争抢,简直是忘恩负义,把自己对他的恩情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如今更是变本加厉,公然对自己不理不睬,好个尉迟恭。
若不找个机会狠狠坑这尉迟恭一把,让他知道厉害,自己就不叫宋金刚。
刘武周今晚贪杯,已然饮下了不少酒,此时醉意正浓,自是难以察觉出营帐内那微妙且紧张的气氛。
只见他缓缓站起身来,身形略微摇晃,开口说道:
“听闻那武信带着一大帮厉害的将领前来了…… 你们…… 都务必小心谨慎些。”
言罢,刘武周便在亲信的搀扶下,脚步踉跄地离开了营帐。
一时间,营帐内就只剩下了宋金刚兄弟和尉迟恭三人。
宋金玉一边悠然自得地喝着小酒,一边有节奏地用手指敲打着桌案,阴阳怪气地说道:
“兄长啊,如今大隋那些厉害的将领都来了。
您说,若是咱们的先锋官在交战的时候不敌对方,到那时候可该如何是好啊?”
尉迟恭一听这夹枪带棒、充满嘲讽意味的话语,顿时火冒三丈。
当即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
“老子到底敌不敌得过,到战场上自有分晓,还用不着你在这儿放屁!
总好过某些人,自己没什么真本事,却成天只想着怎么往上爬,净干些投机取巧的勾当。”
宋金玉见尉迟恭已然被激怒,却也不与他正面争执,只是轻声冷笑了一声,说道:
“好啊,那咱们就拭目以待。”
尉迟恭气得满脸通红,“哼!” 了一声,转身便大步往外走去。
宋金刚眼睁睁地看着尉迟恭那远去的背影,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攥成了拳头,心中的怒火已然熊熊燃烧起来。
尉迟恭那句 “没什么本事还想着往上爬”,不就是在暗指自己吗?
想当初,若不是自己独具慧眼,将他这个只会打铁的粗人举荐给刘武周,他尉迟恭能有今天这般扬名立万的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