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原本确实是打算在此扎营的,可如今情况有变。
那武信已然到了雁门,你又不是不清楚那武信的能耐。
他此番前去,若是成功劝降了你姐姐,那孤的处境可就极为危险了。”
李元吉听了这话,挠了挠头,仔细一琢磨,拓跋朗司马说的好像确实是这么个理儿。
不过,他还是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
“殿下,您就放心吧。
您想想啊,那李世民可是做出了弑父杀兄这般大逆不道的事儿。
而武信呢,他代表着大隋,把我李家打得如此惨。
我姐姐向来是个明事理、重情义的人,她怎么可能轻易就归降?
要是她真那么做了,那岂不是昏了脑袋,把李家的脸面、把父亲和大哥的仇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李元吉此刻正极力地抱紧拓跋朗司马这棵大树,一心想要劝说拓跋朗司马留在雁门。
而他的心里,其实还藏着另外一番小心思。
那柴绍如今已然不在人世了,虽说李秀宁此前与柴绍有着婚约在身。
可按眼下这情形来看,李秀宁连个名副其实的寡妇都算不上。
李元吉心里暗自盘算着,如今大隋已然容不下他们,他们根本没有立足之地了。
若是能想办法撮合李秀宁嫁给拓跋朗司马,然后跟着一同前往银地国,那往后可就不一样了。
等拓跋朗司马将来即位成为银地国的国君,他李元吉作为李秀宁的兄弟,那可就能顺理成章地混个皇亲国戚当当了。
到时候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再也不用像现在这般狼狈逃窜、朝不保夕了。
然而,拓跋朗司马听了李元吉的话后,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显然并未把他这番话放在心上。
他来到大隋的时日虽说不算太长,可他向来是个心思缜密、善于多方打听消息的人。
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对李秀宁是个什么样的人,心里已然有了清晰的认知。
他看着李元吉,心中暗自觉得好笑,这李元吉身为李秀宁的亲弟弟,却连自己姐姐的性格都不了解。
没错,李秀宁的确向来有着仁德之名,为人重情重义,这是众人皆知的事儿。
可不管怎么说,如今李唐已然是大势已去,彻底没了翻身的可能。
李秀宁那样一个顾全大局、心系将士的人。
又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雁门的李家将士们,陪着李家一起走向覆灭?
她必定会为了这些将士们的身家性命,去权衡利弊,做出最为明智的抉择。
正当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攀谈之际,拓跋朗司马胯下的战马却忽然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一般,猛地停下了前行的脚步。
马蹄不安地在地上刨动着,嘴里还不时惊恐地打着鼻响。
那一双马眼之中满是警惕之色,仿佛前方有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在等着它们一般。
李元吉见状,赶忙抬眸朝着前方的道路望去。
可看了几眼,却并未发现有什么人影或是异样的情况呀。
他满心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
“殿下,这好好的,为何突然不走了?这前面看着也没什么情况啊。”
拓跋朗司马此刻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脸色也变得有些难堪起来。
他一边轻轻拍了拍战马的脖颈,试图安抚它那惊恐的情绪,一边向李元吉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