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啊,小神医,我这找上你,不就等于吸上了毒吗?
你这每天每十天半个月都得给我来一次,你也麻烦,我也麻烦呀。”
苏如意点头道:“所以,您到底有什么心事呢?不如您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能解开您的心结呢。”
艾文星思索了片刻:“说不定你还真能!我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你很亲切呢!咱俩可能有很特别的缘分,嘿嘿!那我就跟你说说啊!”
说着,就向巴玉池使了个眼色,“咳咳!”
巴玉池骂道:“你个老东西,还有啥事,是我不能听的?”
艾文星一瞪眼,巴玉池立刻投降:“好好好,我们走!雅笙,走!咱俩走!我们呀,到你后院摘果子去!”
“太好了!”齐雅笙一声欢呼,随即对苏如意解释道,“艾老后院的果子特别好,苏大夫,我给你也摘一筐!”
巴玉池和齐雅笙两人走出去之后,艾文星还趴在窗户上看了半天,确定两人是走向后院去摘果子了,这才神神秘秘的坐到苏如意对面。
保姆很有眼色地添了茶水,就端着空茶壶出去了,还喀一声带上了门。
艾文星的神情随着要吐露的秘密瞬间就变了,那种有点老顽童似的狡黠完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苏如意从未见过的严肃神色:
“小神医,我的心结就是我的父亲。
他……他失踪很多年了。
他的失踪,是为了我和我的母亲,还有我的弟弟。
而这一切,其实是由我的一个错误造成的……”
随着艾文星的讲述。苏如意的脑海中渐渐勾勒出一个完整的故事——
那是1930年发生的事了。
那时的艾文星只有18岁。
他的家里,祖祖辈辈都是猎户,生活在黑省的深山老林里。
生活很艰难。
艾文星从记事起,家里就只有他,他的父亲,母亲和他的弟弟,四个人相依为命。
他至今记得自己家的房子是木栅栏围起来的一片小木屋,坐落在一整片深山的脚下。
屋里的家具,也是木制的。
所有木头上,都刷了桐油,下雨的时候,味道很奇特。
小木屋身后那些山,被叫做“老猪林子”。
山里有猛兽。
有长虫,也就是老虎,还有野猪。
猛兽们很有分寸,从来不到山脚下来。
倒是生活在山脚下的、零星的小木屋里的人们有些冒昧了。
为了生计,他们经常结伴进深山。
一去就是三五天。
出来时,总扛着野猪,还有山鸡和兔子,还有顺手采摘的猴头蘑菇、松茸、灵芝和桦树油子。
艾文星从小就记得等待的滋味。
母亲牵着他的手,背上背着弟弟。
总是在夕阳西下的时分,向着山上下来的那唯一的一条小路,伸长了脖子眺望。
因为如果下山,那就是最后的时刻。
等到天擦黑,母亲就会叹息一声,回到院子里,开始生火做饭。
家里的日子总是很难。
艾文星清晰地记得他18岁那一年,父亲打算让13岁的弟弟跟一个路过的木匠去做学徒。
艾文星该说媳妇了,让弟弟跟木匠走,是件一举两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