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沅又挠了挠头:
“还有……就是……哎呀,医院的那点事嘛。
今天整整这个,明天整整那个。
这上个月……跳楼了一个小年轻儿……也怪他自己想不开!”
就这样,方沅一桩桩一件件说了起来,不一会儿就说了七八桩最近自己造下的罪孽。
方洮已经听得是脸黑如墨。
最后,他再也受不了了:“别说了!闭嘴!”
方沅忙住了口,带着讨好的笑问:“大哥,我的脚!”
方洮叹息一声:“被子掀起来。”
方沅掀起了被子,方洮就是“咦”的一声。
很显然,方沅的脚是让人动了手脚。
但是这动手脚的人留下的气息,很有一些熟悉。
方洮的脑海里细细的过了一遍,突然一拍大腿:“是他。”
方沅忙问:“大哥!是谁?你知道是谁捣的鬼了吗?”
方洮匆匆地站了起来:
“我现在还不知道,我去问问!
你不要让任何人动你的脚了,做一些止疼的治疗就可以!
另外,你这几天吃饭保证营养。
记住——不要做任何无谓的治疗,没有用的。
你这是惹了人,让人使了坏了。”
“啊,大哥,那我该怎么办呀?”方沅一下就慌了。
“刚跟你说完,你那耳朵长的是兜风的?”
“不是……大哥,我的意思是我以后就这样了吗?”
方洮叹息道:“当然不是!那动手脚的人,取走了你一块骨头。
只怕你不达到他的条件,他是不会还给你的。
不过,所幸你还有点运气!
本来我想你干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我不知得从哪一桩哪一件查起呢!
给你动手脚这人的气息,我倒有印象。
之前有个替别人担了因果的小姑娘,被担了因果的那个人身上,就有给你动手脚那人的气息。
我去问一问吧,打听好了再回来找你。”
说完他也不理会方沅目瞪口呆的样子,转身就走了。
可是刚出门就跟方沅的妻子欧阳歌撞了个满怀。
欧阳歌此时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走路只用脚尖点着地,似乎三魂七魄都不在身体里了。
方洮一把拉住了她:“弟妹,你怎么了?”
欧阳歌的眼神半天才聚焦在方洮脸上。
随即一把抓住了方洮的胳膊:“大哥,完了!完了呀!”
“什么完了?”
“全完了!全没了,没了!什么都没了!”
欧阳歌说着,就脚不点地的向着方沅的病床走去。
也不管方沅的伤脚,一屁股坐在了上面。
方沅鬼叫起来:“啊——你是不是嫌我死得还不够快?”
欧阳歌根本不理方沅,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全没了……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