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过两天你就要随父皇出征了，我特意来看看你。”

“殿下有心了。”

瞥到如意的眉宇间似有哀愁，问道：“姐姐，你可是有什么愁事？”

提到这个，如意不由地哀叹一声：“还能是什么，就是出征嘛！”

“听姐姐的意思，你不想随军出征？”

“当然不想，去高句丽山高路远，一路上车马劳顿，要走几个月才到，光想想都觉得累，媚娘是真不愿意去。”

“也对，不过，父皇为何要姐姐陪同？难道是因为情深意厚？”

如意摇摇头，道：“媚娘也不得而知，但陛下似乎很坚决。圣心难测！”

李治想了下，道：“姐姐，要不然我去找父皇说说？”

“千万不可。殿下，这两年在宫里关于你我的流言蜚语，殿下应该也听过一些，陛下没有疑心，已经是难能可贵了。您要是再替媚娘去劝说，怕真的会引起陛下的怀疑。”

李治赞同地点点头，道：“姐姐考虑地周全。”

“殿下也不必担心媚娘，媚娘不会有什么事，无非就是一路颠簸，让媚娘有些许惧意。”

“姐姐，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期望姐姐一路珍重！”

“是，媚娘谢过殿下了。”

两天后，李世民率军离开长安去洛阳，再由洛阳前往辽东。

马车内，一身盔甲、戴着头盔的李世民坐在主位上，他手握利剑拄着地，闭目养神。一身胡服打扮的如意坐在一旁，偷偷观察着李世民，心中略微慌乱。

“如意，你可是偷看朕很久了！”这时，平静的马车内突然响起李世民的声音。

如意一怔，问：“陛下，你都没睁眼，怎么知道的？”

“呵呵，朕背后长了眼睛，看到的。”

如意撇撇嘴，没回话。

“如意，你在害怕朕？”

如意又是一怔，没想到李世民居然猜到了她的心思，狐疑道：“陛下，你怎么知道？”

“感知到的。”

“我是有点害怕。”

“为什么？”

如意上下打量着李世民身上这副银色冰冷的盔甲，道：“陛下，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穿铠甲，跟你平时的样子不一样，有一种，有一种肃杀之气。”

李世民笑了下，睁开眼，看向如意，道：“如意，你说的不错，的确，应该有杀气的。”

“这是为何？”

李世民低头瞥了眼自己的铠甲，道：“这身铠甲陪着朕南征北战，有十几年了，朕第一次上战场就穿着它，后来朕当了皇帝，不再打仗了，这副铠甲就闲置了，如今朕又重新穿上了它。这副铠甲上可是淋有上万人的血。”

上万人的血？如意睨着铠甲的眸中闪着一丝嫌弃，她不着痕迹地往边上挪了挪。

李世民似乎觉察到如意的变化，他像恶作剧般大手一揽，将如意拉到自己身边，搂着如意的肩膀。如意皱着小脸，又不敢反抗，只得待在李世民怀中，紧贴着这副冰冷的盔甲，而李世民脸上挂着笑，重新阖上了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