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忙下了软榻,绣花鞋都没穿,就跑出殿门。
一路狂奔到玄翎面前。
见他手心里一片鲜红的血,
盛熙颜用两只手小心捧着,眼泪早已在这一瞬间哗啦而出。
哽咽道:“皇上,你的手破了,疼吗?”
玄翎一把抱紧她。
沉声道:“不疼,颜颜别担心。”
盛熙颜呜咽道:“怎么会不疼?都流血了。”
“朕的心碎了,
头也昏了,
话也说不清楚了,
就要一命呜呼了。
颜颜你说怎么办才好?”
带着撒娇,带着满满爱意,他不过是个想要见到心爱女人的男人。
“熙颜不要皇上有事,让我看看你的手。”
盛熙颜掏出丝帕,边哭,边折起来绑在玄翎手掌心的血痕上。
泪珠若得似珍珠,拈不散。
在月光下犹为晶莹剔透,流进了玄翎的心房里。
此刻他可以确定盛熙颜对他是男女之爱,并不是感恩之情。
又将她拥入怀中。
“颜颜,不要不理朕,
不要推开朕。
你的出现在朕心里,
已胜过所有人。”
盛熙颜双臂环着他精干的腰际,亦然搂得紧紧的。
“玄郎,熙颜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
“视为珍宝。”
玄翎说的是‘为’,而不是‘视若珍宝’。
在朕心中,颜颜就是稀世珍宝。
月色朦胧。
高高院墙下,檀郎谢女,佳偶天成,浪漫的仿佛一幅画卷。
福公公被放进来,小心提醒道:“皇上,您快包扎手上的伤吧。”
盛熙颜扶着玄翎,眼泪还挂在脸颊上。
“快进去。”
一走,玄翎看到她没穿鞋,白云丝袜套已经被跑得掉了一半。
“别动,小心扎着脚。”
他拦腰抱起她。
殿内,盛熙颜小心翼翼的擦拭血迹,柔声问:“疼吧?”
“不疼。”
玄翎伸另一只手,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泪。
用苦肉计的方式让她心疼,残忍了些。
她的泪弥足珍贵,他不舍得她哭,可人总是矛盾的,想让她为他动容,想被深深爱着,用尽方式,哪怕是幼稚的。
盛熙颜边摸金疮药,边想到齐宴曾说起,玄翎十岁就被迫与亲母分离。
十岁,那时的他还是个少不经事的孩子,该有多么惶恐和孤独。
而她的十岁,正是最幸福的时候,拥有父母和大哥的疼爱,每天都在畅快的笑,在无忧无虑的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