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送给我心爱之人的,她属老虎。”
他说起来,朗眉星目熠熠生辉,仿佛在讲一个极其自豪的人,藏不住的爱意。
一瞬间,崔念宓的心沉入谷底,他有心爱的人了?
早该猜得到。
可这半月同行,她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个优秀的男人。
不死心继续问,“颜兄成婚了吗?”
齐宴拿炭条描画线条,
“我早已成婚,娶了世上最好的女子为妻,还有稚儿。”
他旁若无人,干着精雕细琢的活儿。
崔念宓却感觉天塌了,满腔热情被冷水浇灭。
强忍着眼眶里的泪,走出客房里,到屋外忍不住哭出声,跑进了隔壁客房。
铁娃听到声音,打开门瞧。
又关上门,摸头说:“咦,好像有女人的哭声,叔,你听到了吗?”
齐宴打趣道:“你还有个把才月弱冠,这么早就想女子了?”
铁娃委屈道:“不是,我真的听到了,该不会是女鬼吧?”
“那也不怕,正好考验你的定力。”
铁娃嘀咕道:“要考验也是考验叔,怎么是我。”
齐宴拍他头一下,“臭小子,看书去。”
“我的志向是做保家卫国的大将军,练好武艺就成,看这些文绉绉的之乎者也作甚?”
好家伙一看书上密密麻麻的字就犯困。
齐宴指了指雕刻玉石的小刀,
“你小子再看书睡着,我就用这把刀戳你大腿叫醒。”
铁娃憨笑道:“这个我知道,头悬梁锥刺股!”
乖乖捧起书本读,
叔说让我好好学知识,大人物瞧不上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莽夫,到底是多大个人物哩?
隔壁客房里,崔念宓埋在被子里哭得昏天暗地。
“小姐,到底怎么了?你别哭啊!”
第一次喜欢一个男子。
可他都成婚了,连孩子都有了,说起来还那么深爱,该怎么办?
丫鬟猜测,
“小姐,该不会,颜先生成婚了?”
目前能让自家小姐崩溃的只有这一个原因。
崔念宓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小姐,这是命,你回京本就是为了进皇宫去给皇上做妃子的,还是把颜先生放下吧。”
崔念宓一听,哭得愈加伤心。
家族的使命,她的情爱,破碎的心,前途未明。
翌日晌午,养心殿里。
玄翎忙完朝政后,轻抚太阳穴。
福公公端上来参茶。
“皇上,快歇歇吧。”
玄翎喝了半盏参茶,又含了一片匣盒里摆列整齐的参片。
“这是皇后娘娘让送来的红参片。”
玄翎起身,往殿外去活动筋骨。
福公公跟上道:
“皇后娘娘请示娴贵人前夜侍寝被耽误,皇上打算安排在什么时间再次让她侍寝?”
玄翎走到晚香玉花盆前,躬身清理干的花叶。
花儿长得亭亭玉立,馥郁芬芳,一闻之,仿佛疲倦都消减不少。
“去接宸昭仪和将将一起来养心殿。”
福公公一听,得,娴贵人想要侍寝这事恐怕还要往后排。
“是,皇上。”
玄翎抚摸右手无名指处的帝王绿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