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一件事情？”

林澈眉头微动，心有疑惑。

眼前的初代人皇，虽然只是一段神念，但是林澈相信，其肯定看得出来，自己并不属于这个时代。

这种情况下，自己能为初代人皇，办什么呢？

虽然心中疑惑，但是林澈还是拱手道：“前辈请说。”

初代人皇轻叹一口气，抬头看去，目光像是穿过了剑狱，去到了不可知的地方。

他语气带着一丝追忆，有些感慨，似乎，还有几分愧疚。

“我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父母只是最普通的农民，以耕种为生。”

“那个时候，也是人族最为艰难的时代。”

“万族入侵，奴役人族。”

“当时的人族皇庭，已经是走入了末路，一些皇庭遗老，权贵，为了保证，维持他们的体面和权力，面对诸天万族的迫害，不断地退让，签订了太多的不平等条约。”

“可以说，那是整个人族，最为黑暗的岁月，亡国灭种，就在眼前！”

“但那也是一个奇迹辈出的年代，太多的足以颠覆时代的英雄人物，不断地涌现！”

“他们自强不息，一边推翻旧日的皇庭，一边组织有志气的人族，抵抗诸天万族的侵害！”

“但是那个时代，实在是太黑暗了，道路曲折，看不到光明在什么地方。”

初代人皇的目光，变得灼热起来，“那个时候，我也置身洪流之中，为了人族的解放与未来，纵使黑暗再深刻，我的心中，也充满了希望！”

“好在，我的运气，似乎不错，我的坚持，也终究有了回报，我历经千辛万苦，各种磨炼，终于是踏上了皇道！”

“并且在最为关键的时刻，破镜成皇，避免了人族，彻底走向不可测的方向！”

说着，初代人皇的语气，变得怅然，“我这一生，自问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更对得起曾经，和我并肩作战的同族。”

“我答应过他们，若我执掌人族的权柄，必定会带领人族，走向真正的解放，我也的确是做到了。”

“只是！”

初代人皇说着，捏紧了拳头，脸上却是不自觉的浮现出一抹愧疚之色，“只是，人力有时尽，我纵然为皇，但是说到底，也只是一个人，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把所有人都照顾到。”

“我可以对任何事情，说出无愧于心，但是我始终对我的家人，心怀愧疚。”

“如果他们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我相信，以他们的天赋和能力，绝对可以过得很好。”

“但是，就是因为他们是我的孩子，自出生开始，便是背负了很多，本不该他们背负的东西。”

“在这件事情上，愧疚之意，始终萦绕。”

初代人皇说着，已经是泪眼朦胧，身躯都是因为剧烈的情绪，微微颤抖。

林澈见此，也是不由得深吸一口气，他已经大概猜到了初代人皇，要自己做的，是什么事情了。

皇者落泪！

这是极为罕见的一幕。

因为到了这个境界，这世间事，已经几乎很少有能撼动他们的。

但是初代人皇的泪眼，林澈完全可以理解。

毕竟这一位，为了人族的解放事业，可是牺牲了妻子在内的五位至亲。

可以说，换了任何一个人，当初站到了初代人皇的位置，都不可能让自己失去五个至亲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