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可双手撑地,艰难地站起身,拖着虚弱的身子缓缓走向旁边的屋子。
她要洗漱一番,以这副模样见若念,定会引起她的怀疑。
……
清晨,青可陪若念用过饭后,便匆匆离了府邸。
她心急如焚,一心要去找唐钊,昨夜在极致痛苦中,她已想出计策。
唐钊虽把解药化成粉末,可依他多疑的性子,必定会留下一份藏在某个隐秘之处。她打算用唐钊在意的东西去交换。
然而,当青可赶到地牢时,眼前的景象令她呆立当场。
唐钊躺在枯草堆中,身体已然僵硬,周围的血也已凝固,他胸口插着一把匕首,死不瞑目。
青可惊恐后退几步,紧紧抓住牢柱,浑身颤抖。
她明白唐钊为人阴险狡诈,绝不会轻易给她解药,故而并未与他同流合污,还将他拉下了城主之位。
她好不容易想到获取解药的办法,唐钊却死了,她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仅仅这一步,就使她失去了生的机会,也断送了与若念在一起的机会。
她最后的一丝希望彻底破灭了,她再也无法长久陪伴若念。
青可神情恍惚,步履蹒跚地走出牢房,抬头望着那刺眼的阳光,无助与绝望将她紧紧包围。
她不知该如何面对若念,千般思绪在心头翻涌,却又无力挽回这一切。
……
而此时,唐晚凝来到了孟怀月面前,负荆请罪。
孟怀月瞧着唐晚凝脸上的血迹,惊道:“晚凝…将唐钊杀了?”
她实在难以相信,唐钊可是唐晚凝的父亲,她怎会狠下心来动手?
唐晚凝神色平静,没有丝毫异样,好似只是做了一件再平常不过之事,淡淡道:“月儿若要治我的罪,我甘愿领受。”
昨夜她前往牢中,将儿时掳走她的恶臭男子千刀万剐,抽筋剥皮。
而唐钊,那个所谓的父亲,她也一并杀了。
“为何要杀他?”孟怀月冷静后问道。
唐晚凝望着孟怀月,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缓缓说道:“月儿,你是不是觉得我嗜血残暴且忤逆不孝?你知道吗?直至昨夜我才知晓,我称呼了二十年的父亲,怨恨了十几年的人,竟然并非我的亲生父亲,这简直荒唐至极,哈哈……”
顾婉舒早就在一次意外中流产了,唐钊为了保住自己在城主府的地位,哄骗她继续假装怀有身孕。
两人守着这个秘密,在顾婉舒“生产”之时,唐钊从远处村庄抱来一个女婴。
为何是女婴?若是女婴则对唐钊构不成任何威胁。
这个不知父母是何人的女婴便是唐晚凝。
唐晚凝脸上浮起一丝阴狠,冷笑道:“这么多年,我一直摇尾乞怜,渴望得到他的认可,他从未正眼瞧过我,他将我耍得团团转,我当然要杀了他。那把匕首是他儿时送给我防身的,我便用它亲手结束他的性命,只有这样,才能替母亲报仇,也为我自己雪恨。”
唐晚凝眼眸中流露出异乎寻常的沉稳光芒,像是挣脱了多年来禁锢自身的沉重桎梏。
“那些坏人皆被我杀了,母亲在天之灵一定很欣慰。月儿,我再也不会活在噩梦之中,我从未如此畅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