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
两个男子避人夜话,难免不让人遐思。
更别说建康的断袖多得天下皆知。
易禾装作无事,依旧杵在司马瞻身后,只等最后寒暄告辞。
不想刘靖却执意要司马瞻再去他帐中饮酒。
尽管司马瞻一直推脱,还是被刘靖连拉带扯拽进了大帐。
进帐前他叮嘱了句:“大人自回。”
更多的就不便说了。
而刘隗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望着刘靖的背影,突然笑了笑。
易禾看了这笑就明白,他一定是对太子起了杀心。
易禾也唯恐他会发疯,迈了步子就要往回走。
“公子……”
“公子是怜悯司马瞻,所以才跟他走得近些吗?”
易禾闻听此言,觉得这是他发疯的前兆,更加不敢应他。
怜悯司马瞻从何说起。
他是大晋亲王,军功卓着。
易禾同旁人一样,敬他能征善战,数年来为大晋出生入死。
怎么会同怜悯扯上关系。
刘隗抱了臂,与她丈远相立。
语气颇有些快意:“他没有几年可活了。”
易禾一下就叫这话定住:
“你这话何意?”
刘隗压低了声音:“方才我在他身边只有片刻,便闻到他身上有药味。”
“是麻黄,人参和防风的味道。”
“这剂方子我当年入苑为质时,就见府上的古将军服过,连气味都不差分毫。”
易禾听得蹙眉,不由自主地走向他。
“可知是医何症的?”
“是个续命方,专治脾脏偏枯贼风。”
易禾蓦地想起之前看过的医书。
好像上头有说过,诸多急卒,皆为风病。
至于偏枯,若不及时医治,便会肉身不遂。
“要不了多久,他就会筋急拘挛,奄奄忽忽,最后四肢不力,遗失便溺……”
易禾每听一句,心中便如擂鼓一锤。
也顾不得跟刘隗避嫌。
“既然此方为续命方,难道不能治愈吗?”
刘隗挑了挑眉,仿佛觉得她问得可笑。
“既能服验,为何要叫续命呢?”